春花那边出了京的时候,俞景瀚已经被皇上关在了偏殿,因为和宫中侍卫斗了一场,被五花大绑扔在床榻上。
皇上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俞景瀚,看他执拗的闭着眼睛,
“太子之位,朕还是属意于你。瀚儿,你何须为了一个女子就放弃这大好前程,难道朕你也不顾了吗?你身后的良臣将相也不顾了吗?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你也不顾了吗?”
俞景瀚听到皇上的话,掀开眼皮,涨红着双眼,声音嘶哑,冷笑出声,
“父皇,您属意儿臣当太子?当初可是您亲自废弃儿臣的。您当时那般决绝,可有顾及儿臣?良臣将相?呵呵,树倒猢狲散,他们不过想借由儿臣来完成他们的雄心伟业,甚至是荣华富贵。而天下黎民,父皇,那是您的子民,为何要压在儿臣的身上呢?我何德何能啊,儿臣不过是一个废人了!
在我意志最消沉的时候,是春花陪着我,是她给了我希望,是她,把我护在了身后,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关爱的滋味,让我知道,我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不是非要站在所有人前面的,我,无论是做对做错,她都一如既往的信任我,陪着我。
这些,父皇,您口中的良臣将相,天下的黎民百姓到底哪一个能做到!”
皇上没想到俞景瀚心中竟然是这般怨怼他的,微微一怔,语气生硬,
“你竟然是这般怨恨于朕!当时太子之位不是因为你......”
看到皇上的迟疑,俞景瀚艰难的起身,靠在床榻柱子上,仰视着皇上,
“父皇,如今儿臣依旧是废人,如何就能承担的起那重任了?”
三王爷听到俞景瀚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赶紧站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j今天他可是大受震撼了,如今老二,老四,老五都被关起来了,听说是要逼宫,那可是大逆不道,活命都算是幸运的了。
而他以为要死的爹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不好看,可是说话的底气可是还挺足。
再就是这个大皇兄的王妃竟然是离国的人,人家离国现在要上门来了,他那装死的爹竟然要把人交出去,还让大皇兄和王妃断绝关系。啧啧啧,他一个没心没肺的都觉得太荒唐,太窝囊了,父皇竟然为了那十几年的安稳,将儿子的媳妇儿拱手让人!真的是脸都丢尽了!
要他说,离国敢没有诏书就进入京城,还敢要人,就应该将人压下,直接打过去,打服他丫的!
还拿太子之位换,他之前虽然很垂涎那太子之位,如今他都懒得要,那本来就是大皇兄的,大皇兄兢兢业业的给他们爹干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说拿下就拿下,如今,说硬塞就硬塞,哼,他都嫌弃!
不过大皇兄说的废人,不会真的像他母妃说的那样吧?大皇兄真的,额,那个不能生啊!那更不能要这太子之位了。
三王爷缩在李公公的后面,正低着头腹诽他爹呢,结果就听见他爹话里将他带出来了......
“子嗣的事你不用操心,老三的儿子多,到时候你可以选几个带过去养,养好了,你就当继承人培养。
瀚儿,你要明白,经过这几个逆子接二连三的逼宫,内乱已起了苗头。宣国虽然刚刚打败,可是我大卫也受损颇重,若是此时再硬碰离国,可还有我大卫的出路!
这次,朕才意识到,朕老了,朕是曾经忌讳过你,可是,如今,大卫的一切,只有你可以支撑起来,而大卫,不能有一个离国的人当皇后!大卫,不能毁在朕的手里,朕无法面对列祖列宗。朕已经为你想好了一切,你只需要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就行。唯一的要求,就是和那丫头断了!”
俞景瀚目光犀利,丝毫没有被皇上的话所动摇,语气决然,
“儿臣不愿,请父皇降罪,将儿臣贬为平民,儿臣同春花一同离京,绝不再还。”
俞景瀚这话气得皇上胸脯一呼一呼的,指着俞景瀚,咬着牙,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三王爷,指着他对俞景瀚说,
“你不要以为朕就剩下你一个儿子了!你不同意,朕就将太子之位传给老三!朕看你身边还能不能留下人,朕看你一无所有,那个丫头还能不能看得上你!”
俞景瀚冷笑,勾起唇角,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而三王爷还震惊在自己的儿子要被选为下下一位的皇位继承人,一时不知该高兴好还是悲叹好,他母妃近来也不知怎么了,不再督促他上进了,反而让他藏拙,让他以老王爷为榜样,好好做个潇洒安分王爷。
他近来跟在俞景瀚身后,已经认识到差距了,本想就这么抱紧俞景瀚的大腿,做一辈子的逍遥王爷,可是他父皇这一句话直接将他砸懵了。
太子?天哪,这是所有人都争抢的那个皇位继承人吗?怎么如今没人要了呢?别人不要,他也不要了,更何况,父皇这个语气,他也不敢要啊。
三王爷不怕死的跪在皇上面前,瞄着俞景瀚,低头瓮声瓮气的说着,
“父皇不要同大皇兄置气,儿臣也不愿。”
皇上原本没有过于关注三王爷,只是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俞景瀚那副死样子,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