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登闻鼓响,整个京城都为之一震。
皇上登基之初,命人在朝堂外设登闻鼓,允许百姓击鼓鸣冤,直接向朝廷申诉。
但为了避免什么阿猫阿狗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击鼓,所以也设定了严格的规定。
申诉者,必须要经历滚钉板,烈火灼烧之刑,方能面圣。
宣室殿。
大家都听到了外面震天的鼓声,都觉得很是震惊。
“何人击鼓?”
回话的,是登闻鼓院的理事。
“回皇上,那人自称有天大的冤屈要向皇上控诉!”
“京城设有刑部、京兆尹,最不济还有地方官员,为何不向他们控告,竟然要去击响登闻鼓?”君明灏显然很是不解。
“因为……他要控告之人位高权重,普通官员不敢得罪,所以只能一纸诉状告到皇上面前。”
能引得百姓不惜承受酷刑也要控告申诉,想必那人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样一个人,并且还位高权重,君明灏想想都觉得无比愤怒。
“他要告的人是谁?”..
“下官……不敢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即便如此,理事还是吓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看到他这副样子,众官员都极为不解。
既然都已经告到了皇上面前,那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了,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难道此人正在朝堂之中?
“皇上,您还是看状纸吧!只要您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颤颤巍巍将状纸呈上。
皇帝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一片,看着下面的某个方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心中一颤。
竟然是他!
郡主府。
陆瑶光正在教育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虽然答应她只要打了招呼就可以自由外出,可她近日未免有些过分了,天天都要往外跑,还要甩掉那些跟着她的人,也不知道去哪里疯玩了!
这时,福阳神色凝重匆匆赶了过来。
“郡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陆瑶光很少看到他这般紧张的样子,心中也免不得“咯噔”一跳。
“璟王殿下……出事了!”
“什么?”陆瑶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君玉衡!
他最近不是正得皇上器重,谁能对他产生威胁?
听了福阳的汇报之后,陆瑶光心中一沉,不好!
夙离渊显然也是得知消息,立即来到北苑。
看到她吩咐备马车出门,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连忙阻止。
“你不能进宫!”
“璟王现在处境很危险,我必须要想办法救他!”
无论是因为合作交易的关系,还是后来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她都不可能不管他!
“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名,那可是弑君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救他?”
陆瑶光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但君玉衡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把柄展露于人。
到底是谁,竟然能翻出这桩陈年旧事,还将证据呈到皇上面前?
“可是……他现在身陷囹圄,总不能不管他吧!或者我去告诉皇上,这件事有人陷害,只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就可以把他救出来了!”
看到她为君玉衡如此紧张的样子,夙离渊心中又开始有些不是滋味。
“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吗?”
陆瑶光愣了一下,才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
“那不然呢!”
看着她那坦然的目光,他心中笼罩的一团阴云终于散开。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君玉衡是个正人君子。
如果他能够成为储君,对天下的黎民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最终,他下定决心。
“我帮你!”
营救君玉衡一事,非同小可。
得知他已经被押入密牢,严格审讯,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皇上已经下令,如果谁在这个时候与他走得近,就会视为“同党”一并抓起来。
陆瑶光不禁庆幸自己没有昏了头直接进宫求情。
但她必须要跟君玉衡见一面,了解真实的情况,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啊!
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去见他,那就只有另辟蹊径。
深夜,密牢之中。
一个侍卫提着一坛酒走了进来,对着众人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皇上有令,要我们严格值守,你竟然还敢喝酒?”
“外面重兵把守,别说人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再说了,要是真的有人劫狱,外面肯定会有动静,何必这样傻站到天明呢?”
打开盖子,酒香四溢,已经有人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这可是在地下埋藏了百年的桂花酿,醇厚无比,口齿留香,你们真的确定不喝一杯吗?”
一开始他们只是有些动摇,一听到“百年陈酿”,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