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傅其弦房中人可不少,平日有她盯着倒还好,外头他虽然也喝花酒,不过有侯爷在,不敢将外头的抬回来,最多置个外室,可她若是被困在佛堂中,这些人还能老实? 齐氏骂了半天,问傅其弦在哪儿? 下人回说尚未归家。 齐氏压了压眼睛,想也不想要去找傅仪琴帮忙。 自己与傅仪琴好歹如今也算是一伙的,白氏不知为何要折磨自己,可去求她总没有错。 去了傅仪琴院子,又听人说姑奶奶被夫人唤去院子了,齐氏哪里敢去白氏院中,等了一会儿不见傅仪琴回来,也只有灰溜溜的回去了。 晚上傅明华听说齐氏被白氏院中派去的人盯着收拾了包袱,眼泪滴滴嗒的去了南院佛堂时,才微微笑了。 她刚沐浴完,碧云替她绞着头发,炕上摆着一方桌,此时桌上放了残棋,她一手执子,一面分心听碧蓝说话。 碧箩替她收拾了换洗后的衣裳抱出去,碧青端了茶水进来:“江嬷嬷快回来了,若是看娘子晚上看书,又得心疼了。” 江氏是傅明华的乳母,从她还未出身时,谢家便选中了刚刚生产的她,将其送到了洛阳。 傅明华出生之后便由她奶大,江嬷嬷对她的感情比对亲生的儿子还要深,平时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到。 这次是听说江嬷嬷的儿子重病一场,险些没了,她才告了假回去瞧瞧的。 碧青提起江嬷嬷,是希望她不要再下棋了。 她们总害怕她慧极则损,平时深怕她太过费神。 傅明华将手里棋子一放,此时外头天色已经黑了,不过内院门恐怕还没落锁。 今日白氏问她如何知道傅明霞身体不适时,她故意讲‘听说’的,依白氏性情,必定会误会是齐氏不知好歹跟她说了。 “今晚的糕点不错。端些去五娘子房中。”傅明华吩咐着,碧蓝就回过神来:“娘子担忧齐姨娘留了人下来,想要向世子爷通风报信,让世子爷去救她?” “那不是担忧。”傅明华缓缓纠正着。手靠在矮桌上:“她必定会这么做的。” 而她让人给傅明纱端糕点去,何氏必定会知道。 只要何氏稍一打听,必定会想办法将傅其弦缠住的。 之所以选择何氏的原因,是她在傅府之中位置最为尴尬。 为傅其弦生了一个女儿,却没有得到名份。因为不是诞下儿子的原因,何氏往后无靠。 只不过是个通房,眼见傅明纱越来越大,将来出嫁之后,一个庶出的女儿不见得会谋到多好的人家。 一旦傅明纱嫁了,依傅其弦凉薄的性情,若她安份守已,恪守本份,将来恐怕能老死后院,已经是幸运了。 可是何氏当初选择成为傅其弦的通房。便证明她并不是那安份守已的人,她肯定不甘愿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有野心、有欲望的人,才会在发现有机会时牢牢抓住。 “只是此次让齐姨娘去佛堂的,可是夫人,莫非齐姨娘还以为世子爷能救她?” 当时齐氏哭得那样凄凉,看起来不像是打着什么主意似的。 碧蓝有些疑惑,傅明华闭着眼睛,任由碧云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棱: “贼心不死罢了。”齐氏此时眼泪还是流得太早了,“她不是早就希望我的母亲能亲近傅临钰吗?”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腊月二十一,阴氏在谢府之中设宴。邀请洛阳有身份地位的人前往赴宴。 傅家白氏自然也是接到了邀请的,谢氏与傅明华,以及钟氏、沈氏母女等都要前往。 谢利贞虽然没有入仕,但他出身谢氏。光是江洲谢家这个名字,便足以给他镀上一层金了。 洛阳权贵无不以收到请贴为荣,二十日晚的前一天,傅明华就去了谢氏房中,请她带傅临钰出席这场宴会。 明日便要赴宴,安嬷嬷替谢氏拿了衣裳去熏香。紫莹与紫萱两个一等丫头跪在谢氏面前替她染着指甲。 “带他?” 谢氏闭着眼瞎,脸上抹了厚厚的香脂,说话时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该不会是被齐氏哄得晕头转向,迷了心吧?” 最近齐氏总是数次三番的前往傅明华院中,谢氏是心里有数的,但她却不动声色的。 她不能护着傅明华一辈子,若是她连齐氏的算计都躲不过,这样一个蠢货,往后哪怕是她留下庞大的嫁妆,她也是保不住的。 傅明华微笑着站在她面前,听了这话既不伤心也不害怕。 脑子虽然没长好,不过这涵养倒是够了。 谢氏出了一口气:“你也应该知道,你舅母办宴会的原因是什么,你若非要带他前去,你也应该知道后果如何。”谢氏话音冷冷的,一副她若坚持,便也由她,只是往后后果由她自个儿一人承担的语气。 傅明华点了点头: “女儿明白。”谢氏不再说话,她告了退从谢氏屋里出来。 其实谢氏明白的道理,傅明华也明白,她只是要谢氏一个态度罢了,至于带傅临钰,那不是便宜了齐氏了吗? 第二天一早,傅明华早早收拾妥先向到谢氏院子向谢氏请了安,才与谢氏一块儿前往白氏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