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好一阵子话,瞿氏告辞离开,徐玉儿留他们母子用午膳,但瞿氏拒绝了:“等下午还得去若章舅舅家拜访呢,得回去准备些东西,待下次,我再上门来,便是你不留我用饭,我自个都不会客气。”
说完她与徐玉儿便一同笑了起来。
徐玉儿从前看杜若章是用看孩子的眼光,因着与瞿氏的交谈,如今才把他当成个大人来看,于是她望向杜若章的眼神便让他感觉到了变化。
回去后,杜若章问瞿氏:“母亲同徐伯母说了些什么呢?我怎感觉徐伯母看我时,眼神很有深意。”
瞿氏笑道:“你想太多了吧,我不过是说你在汶州时许多女子喜欢而已,旁的可没说。”如今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她不准备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儿子,她得先向窦家探探口风,若也有意,再说。
毕竟两家只隔一堵墙,若先同儿子说了,最后却不成,也挺尴尬的不是。
杜若章道:“母亲您怎同徐伯母说这个,我又不曾与那些女子有什么,您这样一说,人家还以为您儿子多花心呢。”
瞿氏笑道:“难道不是认为我儿子很抢手,很有魅力吗?”
杜若章无奈:“早知您爱乱说话,我便不带您去拜访了。”
瞿氏拍了几下他的脑袋:“你不带母亲便打听不到她住哪里不成?能让你带母亲去,是你的荣幸,你可知道?”
杜若章对她拱手:“是是是,荣幸之至。”
瞿氏哼了一声:“孩子还是要打的。”
杜若章摇了摇头,往厨房去了,他得去看看,今日有什么好吃的,这可是家人回京后正正经经的第一餐。
昨日他们到家时太晚,便只随意用了一些。
等到去了厨房,发现就是炖了只鸡,炒了几样小菜而已,很好,他母亲一如既往地吝啬。
既如此,方才徐伯母留饭,也不知母亲矜持个什么。
午时,待杜若章父亲回府后,一家人便一同用膳。
瞿氏亲自盛了一碗鸡汤给窦老夫人,又为辛苦上朝的夫君盛了一碗,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后,坐下来吃了起来。
杜若章望着自己的空碗,又望了望快要见底的汤碗,有些心酸。
瞿氏还望着他道:“若章,吃啊,怎的不动筷。”
杜若章拿起筷子夹了块酸萝卜放进嘴里,得了,更酸了。
杜庆突然抬头对杜若章道:“咱们家那辆马车是你买的吗?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那马车加车厢一看就知不便宜,起码要一百两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行李下人回京时是雇的几辆马车回来的,因为他们自家只有一辆马车。
他今早原是准备骑马去上朝的,因着怕坐马车去的话,自家夫人与母亲万一出门便会不便,不想发现自己家多了一辆马车。
这便方便多了,下雨天也不愁了。
杜若章漫不经心道:“那是芷慕送我的,是她舅舅送她的马车,但她家中有好几辆,也用不上,便送了我。”
瞿氏眼睛一亮:“芷慕对你可真好。”
杜若章挑眉笑道:“那是自然,也不想想您儿子可是她的竹马。”
瞿氏又道:“你觉得芷慕人如何?比方容貌啊,性情什么的。”
“那自是没得说的,儿子眼中没有人比她更好看了,她什么性情都可爱。”
瞿氏就笑,笑的眼睛都成了条缝。
杜庆望着妻子开口道:“明日你带着母亲去窦家拜访一番,芷慕送了咱们马车,总要送点像样的东西给她。”
瞿氏睨他一眼:“这还用你说,便是她不送马车给咱们,我也是要送好东西给她的。”
她早便想好了,要将自己祖传的那个墨玉镯子送给窦芷慕,不说她是自己心目中的儿媳人选,便说自己是看着她出生的,小时那孩子甜甜的唤着自己杜伯母,便是这份情谊,也够她对窦芷慕好的。
多年未见,自要送点拿得出手的。
翌日,瞿氏带着一些汶州特产,与杜老夫人,杜若章一同去了窦家。
霍氏一见杜老夫人,便笑着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道:“老姐妹,咱们可好些年未见了。”
杜老夫人道:“可不怎的,这在汶州啊,最想的还是你们这些老姐妹。”
霍氏将人拉进厅中坐下,让人上了茶后,吩咐下人道:“快些去将大小姐请过来。”
杜老夫人笑眯眯道:“那丫头如今肯定出落得很好吧?她儿时便长得像观音座下的小仙童似的。”
霍氏谦虚道:“哪里,哪里,也就一般。”
又望向瞿氏:“你们婆媳也是有福气的,如今杜庆升任四品尚书左丞,前途大好啊。”
瞿氏自觉得自己夫君很是厉害,但不能在外人面前将心中的自豪表现出来,她谦逊道:“不过是熬上来的而已,也是今上看他勤勉罢了。”
最初杜庆被调到千里之外的汶州,听说那里条件艰苦,百姓日子并不怎么好过,民风彪悍,还有山匪,但汶州在杜庆的治理下眼见的越来越好,不管是想办法让百姓都吃上饭,还是将盘踞多年的山匪诏安,他的政绩有目共睹,离开那日,许多百姓还自发相送。
正说着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