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儿久不见女儿归京,心里渐渐疑惑不安起来。
她准备出发去边境找窦芷慕。
她是怀疑的,女儿身体一直很好,如何就像窦家说的,会得什么恶疾?
她曾怀疑过是不是女儿被窦家害了,但想着霍氏对女儿的宠爱,又觉不可能。
但心里一直不安是真的,年也过得没滋没味,年后安排好一些事宜,便准备出发去窦家那位远亲那处。
郎东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言书知道后,纠结了一番,还是同徐玉儿说了,毕竟这可是小姐的母亲,路途遥远,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她就罪过了。
——
窦芷慕一行人回到京都时,春闱已经结束,殿试也刚过,蓝子衿同前世一般,被皇帝封了榜眼。
窦芷慕要比应煜佟先一日入京。
窦芷慕的二表哥也高中,得了二甲第四,倪赫也考中了进士,可以说都得偿所愿了。
窦芷慕一回到窦家,先被霍氏训了一顿,窦芷慕哄了好一阵才把人哄好。
徐玉儿听说女儿回来了,心才放下,加之侄子又高中,可以说是好事都凑一块了。
麟王在窦芷慕刚回京,第一时间去求赐婚圣旨,不想,却得知皇帝微服去了镇西侯府。
皇帝与应仁杰除了是君臣,从小,应仁杰还是皇帝的伴读,他想着应煜佟出了这种事,应仁杰心中肯定不好过,今日得了半日闲,翌日又是官员休沐的日子,便去了镇西侯府。
麟王自不可能跟到侯府去求圣旨,他等在皇宫,准备等皇帝回宫就求旨。
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自不可能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便是孪生都不可能一模一样,因此,那日见着窦芷慕,与他的心上人像了好几分,便觉实在难得,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像自己心上人的人,他自不会放弃窦芷慕,等她做了自己王妃,他会让她穿上‘她’爱的衣裳,戴‘她’爱的首饰,甚至,他准备把窦芷慕调教成‘她’的性子,这样,是不是等于‘她’属于了自己?
不想,一场大雨降了下来,雨一直未停,皇帝直接歇在了镇西侯府。
翌日,雨停。应煜佟马车刚进城门,皇帝也起驾回宫。
雷俊扣响了镇西侯府侧门,门房见是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见人还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简直像见了鬼。
就要大喊时,雷俊道:“世子还在马车上,你将门打开,我需得将马车赶进府去。”
“世子?”门房唇都抖了,想要大喊,喉咙却想被掐住一般失了声。
他只能瞪大了眼睛,雷俊蹙眉,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还不快开门。”
应煜佟见马车一直不动,撩开车帘问雷俊:“怎还不将马车赶进去?”
雷俊正要回答,门房眼一番,晕了过去。
雷俊对应煜佟耸了耸肩,无奈的将人拉到一边,自个将门大开。
他跳上马车,将马赶了进府。
应煜佟下马车后,府上下人见着他们与那门房表现得差不多。
雷俊道:“世子,你吓晕了好多人。”
应煜佟瞥他一眼:“就不能是被你吓晕的吗?”
有胆大的匆匆跑去告知王氏与应仁杰。
彼时王氏正在小佛堂,她跪在蒲团上为应煜佟祈祷,愿佛主见她诚心的份上,让孙儿早日投胎。
王氏一听府上的人看到了孙儿的魂魄,颤抖着要站起来,桂嬷嬷忙扶住了她。
孙儿,这是舍不得这个家吧?
她眼泪流了下来,想到孙儿死得那样惨,年纪又轻,肯定是不甘心的,她要去见孙儿,看他还有什么遗愿。
她脚下似生了风,往应煜佟如今所在之处而去。
应煜佟正准备去王氏院中,两人在半路遇到了。
他正要向王氏行礼,却被王氏一把抱住了:“佟儿,你总算回来看祖母了,我可怜的孙儿,祖母烧了许多金银财宝下去,你可收到了?”
应煜佟哭笑不得,正要说话,王氏又道:“佟儿,你可有什么遗愿?你说给祖母听,不管是什么,祖母都必然做到。”
应煜佟眼珠一转,笑道:“祖母,我想娶芷慕,你可能为孙儿做到?”
“额?”王氏用帕子将眼泪抹了,才道:“祖母先前便为你与窦家丫头求了赐婚圣旨,但那丫头是个没福气的,生了重病,圣旨被皇帝收回去了。”
应煜佟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但听祖母这样一说,却开心不起来。
毕竟,在以为自己身死时逼着窦芷慕嫁给自己,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欺负人。
桂嬷嬷等下人此时已经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应煜佟与雷俊,他们二人,居然有影子,这,是人吧?
桂嬷嬷正要将发现告知王氏。
“佟儿。”一道激动的男子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便见应仁杰望着儿子一脸不可置信。
“父亲。”应煜佟叫了一声应仁杰。
应仁杰大步的走了过来。
王氏茫然的望着父子俩。
应仁杰望着儿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王氏抬头望着应煜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