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煜佟方知晓窦家发生之事,担忧得根本睡不着,于是翻墙进了来。
今日窦芷慕寝房烛台上点了一根蜡烛,因是下人为了方便查看窦芷慕的情况特意留的。
应煜佟在窗口处往床榻上看,但因着有床幔的遮挡,在他视角里什么也看不见。
他亦不好进女子的闺房,只能站在窗外干着急。
窦芷慕透过窗幔望向窗口,就见那傻愣愣的高大身影站了许久都未离开。
她披上衣裳轻轻下了床,猫着腰突然出现在窗口处,心中有事的应煜佟这次被吓了一跳。
应煜佟回过神来,脸色不是很好,窦芷慕还以为是被自己先前吓到了的原因:“我竟不知你如此胆小。”
应煜佟却道:“若我知你要那入梦是自己服用,我是怎么都不会帮你弄到手的。”
窦芷慕找到他时,他根本就没有多问,他觉得,能让窦芷慕下手的人,那肯定该死,他相信以窦芷慕的头脑,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做,便就是暴露了,他也会帮她顶着,不想,她居然是自己服用。
窦芷慕这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事不高兴。
她自知理亏,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我下次有事都同你商量就好。”
应煜佟的心情这才好些,又道:“我明日找个太医来为你看看,若残留了毒素在身体里可如何是好。”
窦芷慕原本想拒绝的,见他那不曾放下心的眼神,还是道:“好。”
应煜佟见她真的无大碍,这才离开。
他一回到府中,便让人去查,将窦芷慕为何对自个下毒的原因查得清清楚楚。
两日后,他才知晓,原来一切的源头竟都是在齐静柔身上。
他这才知道,先前齐静柔险些害得窦芷慕失了清白名声。
他那样喜爱的女子,那样小心呵护的女子,被那齐静柔多次欺负,他怎么也要出了这口气。
但不等他动手,他却提前得知一个消息。
那便是,皇帝有意将齐静柔赐婚狄国四皇子。
应煜佟顿时就觉得解了气,那位四皇子,大郦人不知,他作为与狄国作战多年的将领却是知道的很是清楚,其人之荒唐,之残暴,世之少见。
这狄国为四皇子求娶大郦公主,有可能是想让大郦的公主镇住那四皇子,也有可能是因着战败,心有不甘,想娶位公主回去磋磨,但无论如何,齐静柔未来的日子都不会平静。
齐静柔收到这道圣旨时,人都有些傻了,她那位皇兄可还有五位适龄的未嫁公主,怎么也不该是自己这位成过婚的皇妹。
她不知那四皇子为人如何,但她是真的不想去那狄国。
她如此细嫩的皮肤,若被狄国的风沙吹粗糙了该如何?听说那边的人喜吃生肉,她想想就觉吃不下去。
何况,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应煜佟。
她长这么大,还未曾见过比他更好看,更有吸引力的男子。
便是她那前驸马,也要比他逊色。
她没有接钱为手中的圣旨,忙就匆匆进了宫。
等见到皇帝,齐静柔原本是有些怕他这位皇兄的,但这会却没有害怕,心中被气愤不甘包裹。
她行礼后,皇帝赐了座。
齐静柔道:“皇兄,静柔有一事不明,狄国是咱们大郦的手下败将,为何要答应和亲?便是和亲,又为何是我?”
皇帝抬眸望她一眼:“静柔这是对皇兄的决定不满?”
“皇妹不敢。”
皇帝望着她,道:“虽狄国败于我国,也签下了和平契约,但为了边境更长久的稳定,皇兄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应下他们为那位四皇子的求娶,至于为何是你……”
他停顿了一下:“你那几位侄女,你也知晓,都是些脾气性子软,立不起来的,到了他国,便是她们贵为大郦公主,也难保不受委屈,你便不同了,父皇在世时,就常夸你,说你性子像他,因此,你若嫁给那狄国四皇子,皇兄很是放心。”
齐静柔心里气得很,说这么多,还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嫁那么远,担心被人欺负了去,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就不同了,反正不是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本就对自己没什么情分,才不会管自己愿不愿意。
但她不敢表现出不忿来,一脸温和道:“皇兄也知,我鲁莽惯了,到狄国恐伤害到两国如今好不容易争取的和平局面,何况,皇妹已然二十七,还曾成过亲,也不知狄国会不会认为皇兄在侮辱他国的皇子,唉,皇妹最是不能受气,也不知那位四皇子受不受得了我这脾气。”
皇帝望向她,似笑非笑:“皇妹的意思是?”
齐静柔笑容灿烂:“皇兄,皇妹这里有个好人选,你听听看如何?”
“哦,是谁呢?”
齐静柔清了清嗓子:“慧英县主窦芷慕。”
皇帝的脸沉了下去:“慧英县主她又非皇室公主,且是朕亲自赐婚镇西侯世子的,如何能让她去和亲?”
齐静柔却道:“皇兄,慧英县主聪慧过人,有胆有识,容貌绝佳,年龄相当,皇兄可封她做公主,至于镇西侯世子的婚事,皇兄换个皇朝公主嫁他,不是更能体现皇兄对镇西侯府的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