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姝宁就问:“月白人上哪儿去了?” “月白泄了一宿的肚子,这会才好些,奴婢便让她去睡下了。”卓妈妈取了厚厚的袄子来,帮她换上,“小姐今年冬天新做的衣裳,竟是没几件可穿的。” 秋天里就备下的冬衣,又听了宋氏的,多用喜庆的颜色。结果到了腊月,庆隆帝宾天了,许多颜色便不好穿了。 不过谢姝宁倒不在意这事,她在意的是月白,“可寻江嬷嬷给月白瞧过了?” 江嬷嬷略通些岐黄之术,寻常的风寒跟腹泻这种毛病,她也是能治的。 卓妈妈就道:“月白自个儿吃了药,说是好多了。江嬷嬷这会。怕是跟着太太去了长房。” “长房?”谢姝宁吃了一惊,“可是寅时就去了的?” 先前绿浓说两人起身,她只觉得疑惑,便不曾想到长房去。这会乍然听到长房,不由诧异。若是晨起时去的还说得过去,天还未亮就去了,是为的什么事? 卓妈妈俯身帮她扣着盘扣,点点头道:“说是长房老太太晕死过去了,是以六爷跟太太才会急急赶了过去。” 长房老太太这些年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不如过去,这事。谢姝宁时常往长房去。清楚得很。 她就有些急起来:“寅时就过去的。这会天都亮了还未回来,可见事情并没有好转。杭太医又不在府里,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 “您别急,若真出了事。那边定会送消息过来。”卓妈妈帮着系好最后一个扣子,扶她起身,一边安慰着。 谢姝宁摇摇头:“若真出了事,父亲跟娘亲都已在那边,三房这边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有消息送来。” 说完,谢姝宁却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对。 三房到底还有个三老太太在,长房老太太若真出了事,不至于不先通知三房。 卓妈妈倒没想那么多,只道:“您这会想再多也不过是空想。奴婢让人熬了粥。您先热热地喝上一碗再说旁的。” 谢姝宁仍是不放心,让卓妈妈使个人去长房打听打听消息。 等用过了粥,人便回来了,摇摇头说长房的人嘴巴都闭得严严实实,不肯说。 谢姝宁听了。就从这话里觉察出古怪来。 不就是长房老太太晕了过去,为何还不能说?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正疑惑着,宋氏同谢元茂一前一后地回来了。谢姝宁便急忙去寻两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宋氏道,“这是长房的事,不该你我搀和。” 谢姝宁的步子就停在了那。 可守门的丫鬟已经瞧见了她,急忙墩身行礼,道:“八小姐。” 话音落,宋氏就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看到她就直皱眉,“怎地不多穿些便出来了,莫要冻着。” 入了冬她小病了一场,咳了七八天,宋氏担心得不行,恨不得日日将她裹成球。说完,她又握住谢姝宁的手腕,将她的右手拽到了眼前,仔细看着上头的牙印,“好在咬得不深,过些日子好好拿点玉容膏抹抹,也就无碍了。” 谢姝宁则笑,撒了会娇,才问道:“听说长房伯祖母病了?” 大过年的病了,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嗯。”宋氏似并不愿意多说,淡淡应了声就牵着她往里头走,“天寒地冻的,先去里头说话。” 她跟谢元茂都是半夜便起了身,直到这会才回来,俱没有用饭。宋氏就又吩咐了桂妈妈摆饭。过了会,饭桌摆上,谢姝宁也一道坐下了。 晨起时,她已用过了一碗粥,这会再吃,自是吃不下的。谢姝宁就漫不经心地夹了个花卷,慢条斯理地小口咬着。 有她在场,谢元茂跟宋氏便没有继续提起那个话头来。 谢姝宁知道,只要自己在,两人断不会自己说下去,索性在饭后主动问了起来:“长房伯祖母好端端地怎会病了?” 虽然她身子是不大如过去健朗,但到底还没到动不动就会晕过去的地步。况且昨儿个白天,长房老太太可都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就会晕死过去?她觉得其中有异。 谢元茂喝着茶看她一眼,道:“人老了身子不好,自然便容易病倒。” 谢姝宁了解他,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在胡扯,于是就笑道:“既然如此,那阿蛮去为伯祖母侍疾吧。” “嗯?”谢元茂错愕。 谢姝宁笑着继续道:“伯祖母最喜欢阿蛮跟六堂姐,想必若能看到我们随侍在病榻前,也能好得快些,父亲说是不是?您素日一直教阿蛮要做个恭顺的人,这会自是该如此做才对。” 宋氏闻言就不悦地看了谢元茂一眼,又扭头对谢姝宁道:“便是要侍疾,也远远轮不到你去。你大伯母、二伯母、七婶可都在呢,再不济,你三伯母也在京里,何况前头还有你一堆堂姐。哪里轮的上你。” 话毕,一旁的谢元茂就有些听得后悔起来,赔着小心道:“对长辈恭敬孝顺自是该的,只这一回却是真的用不上你,你有这份心便是了。” 宋氏便笑着附和,又催促谢姝宁早些回去,晚些怕还有场大雪,让她轻易不要出门来。 谢姝宁就知道,母亲这是铁了心不想要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