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自己放出来的,不必给他们省着。” “敦煌的事,只怕还得叫皇上吐口血。”燕淮想着纪鋆对自己说出那话时的神色,心中暗叹一声,暂且撇开去不再细想。 汪仁道:“也是该他的。” 这么多年来。敦煌这块肥肉一直都悬在历代皇帝眼前晃晃悠悠,诱人得很。 可吃不吃得下,吃下了又要费多少光景跟财力兵力。都得细细考量才可。何况两边一直泾渭分明,谁也不干涉谁,商贸往来,也是一大利事。可肃方帝在这节骨眼上起了幺蛾子,只能自认倒霉。 被他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马,无一人生还。 黄沙一掩,尸首也不见。许多人甚至还未到达敦煌。便已丧命。 好在肃方帝还没疯个彻底,只派了一支队伍出去。并不曾派兵大举进攻,要不然,即便最后占领了敦煌,西越也必然元气大伤。经年不能复原,得不偿失。 舒砚一行人回京的前一天,这支消息也传遍了京都,传到了宫里,传到了梁思齐耳朵里,也传进了纪鋆耳里。 彼时,皇贵妃正在肃方帝病榻前,悉心照料着他,在御医呈上来的药里一点点加料。 肃方帝虽醒了。可身上却总没有力气,一天里泰半时候都是昏睡在床上的。 白家给了皇贵妃一个明确的消息,可事情不是一蹴即成的。这其中必然还需要皇贵妃努力。 她端着一碗黑稠稠的药汁,舀起一勺俯下身,将调羹置于肃方帝唇边,柔声劝道:“皇上,该吃药了。” 肃方帝便乖觉地张开嘴,任由这黑苦的药汁流进喉中。 他还不想死。所以即便心中再不耐,这药他倒是一点不落地都吃了。 皇贵妃面上波澜不惊。手中动作不疾不徐,似已做过千百遍。 她知道,这药再服上个十天半个月,肃方帝的病总会有起色的。她爹白老爷子亲自给她来的信,要她万不可操之过急。人人都知道肃方帝病了,可人人也都知道,肃方帝的病虽瞧着重,可只要调理得当,总会好上一些。而且他们还未昭告天下遍请名医,这便说明,太医院里的人并非全然没有法子。 所以这一回,若肃方帝驾崩了,底下的人想要寻出由头来诋毁皇贵妃跟太子殿下,简直易如反掌。 近身伺候肃方帝的人是皇贵妃,太子是皇贵妃亲子,那些个王爷勋贵,有的是话说。一个不慎,连带着白家,也得叫人置喙,外戚坐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肃方帝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因为这场病而死。 皇贵妃在他药里加的东西,不会致命,只会让他的脾气变得更为暴躁,更为易怒。 既不能等着肃方帝自己死,那便想个法子,让他死得叫人无法说道。 皇贵妃憋着一口气,且等着。 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马无一生还的消息传进宫来后,她松了一口气。 内忧未解,外患还是先省了吧。 梁思齐不买她的帐,她就还得防备着梁思齐站在哪一边,若不然太子这皇位,是怎么也坐不严实的。兴许,能拿肃方帝跟梁思齐来个一箭双雕。 她一勺勺给肃方帝喂着药,神识却游离在外。 次日,舒砚一行人入了京。 莎曼的样子太打眼,故而一直坐在马车内,被舒砚严令禁止,连窗子都不准开,更不必提在外头走两步看看。 好容易马车进了北城的青灯巷,她才听到儿子在外头喊:“马上就到了,您再忍忍。” 她忍不住嘀咕:“臭小子,不说难道我就不忍了嘛。” 偏生舒砚耳朵尖,竟将这话也听见了,“您这么走在大街上就跟天上突然掉下来个人一样,您知道吗?”说完又道,“早说了等京都事了,我就领着阿蛮夫妻俩回去见见您,您怎么就不信您儿子,非得自己大老远跑来?您是当我爹不心疼您还是当我不心疼您?” 莎曼掏了掏耳朵,凑到帘子外,盯着边上骑马的儿子,“你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爱念叨。”(未完待续) ps:推荐一本书,近五十万字了,书荒的亲可以戳过去看一看~~《锦此一生》自小父母和离,嫁入侯门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