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她走后,亭子里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说话的贵妇们皆不由自主谈论起了她来,无外乎说些成国公夫人生得有些眼熟之类的话。说着说着,有个人突然惊讶地道,"是不是像原先谢家三房的那位八小姐?" 众人一琢磨,还真的是,不禁都吃了一惊。 而后便又有人想起谢姝宁的母亲本姓宋,敦煌城主据闻也姓宋。 这般一来,就都对上了! 顿时,一片哗然。 靖王妃却只是笑笑,须臾便将话头转到了别处。 她一次次给谢姝宁下帖子,哪怕对方回回婉拒,她仍锲而不舍。因为她知道而今自家爷们虽称着摄政王,可真正叫泰帝看重的,手中有实权的人,却是燕淮。 经此一回,京中想要给燕淮塞人的,也就都死了心。 既然燕淮夫妻二人和睦恩爱,他们再不知好歹拼命往他跟前凑,没准便惹恼了他,倒不如安安生生的换了法子讨好。 谢姝宁却无暇顾及这些,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渐渐的大得有些骇人起来。 娴姐儿瞧过,惊讶不已,唬了一大跳,急巴巴让人去找鹿孔来。鹿孔不知情,还当是娴姐儿出了什么事,背着药箱撒腿就跑,结果到了地方气喘吁吁一看却见娴姐儿在那冲他招手,吃惊地问:"嫂子的肚子怎地这般大?" 鹿孔绷着的那根弦一松,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连连摆手:"我的好小姐,可没您这么吓唬人的..." 可不只娴姐儿吃惊,但凡看过谢姝宁的人都诧异极了。 汪仁都忍不住跟宋氏胡乱琢磨起来,会不会怀的是双生子。 谢姝宁歇了两日,却又缓过神来,只说腰酸,旁的倒没什么难受的。 宋氏松了一口气,却还是隔几日就来见她一回。 她跟燕淮住在南城的成国公府,宋氏就搬去了东城的宅子去,北城自此便鲜少涉足。 前段日子,谢姝宁肚子还没这般大,便也偶尔出门走动走动,去趟东城见她。 不曾想,她第一次回去,就发现母亲住的宅子边上翻新了。她讶然,这才知道原来汪仁搬到了隔壁。 第二次去,两座宅子相连的那堵墙已经被凿出一个大洞,修了门。 第三次去,她已只剩下无奈,汪仁不知不觉就在她娘的宅子里整了个书房,日日过去蹭饭了... 等到她舅舅宋延昭的信从敦煌寄来时,汪仁脚上穿的鞋子,都已出自她娘的手了... 她猜,就算她舅舅严令母亲不准胡来,只怕母亲也会权当没有听见过。但这信还是顶重要的,拢共三封,一封给她跟燕淮的,一封给母亲的,还有一封最厚,瞧着哪里像是信,分明就是一本书...这是给汪仁的。 他一个人拿了信,战战兢兢躲到角落里仔细看过,看完一声不吭就飞奔去找了鹿孔。 这一去就是两天。 月白吓白了脸,等了两天不见鹿孔回来只得来找了谢姝宁。 谢姝宁也傻了眼,急匆匆打发燕淮去找人。 燕淮却推三阻四,支支吾吾地不去。谢姝宁疑惑,抓了人盘问,燕淮这才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舅舅在信中附了几张方子。" "什么方子?"谢姝宁狐疑问道。 燕淮继续支吾着:"特地寻来给印公用的。" 谢姝宁柳眉微蹙,正要再问突然间醒悟过来,张了张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究竟功效如何,是否得用,就还得看鹿孔是否能治出药来。"燕淮抹汗。他一直知道宋家舅舅不是寻常人,却怎么也没料到他在汪仁俩人事上的反应是这样的。赞同不赞同不提,只在收到信后便立即派人遍寻奇方,里头有海外传进来的秘方,也有些西域才有的东西,林林总总,几乎将他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个遍。 谢姝宁红了脸,到底没好意思在背后议论这些事,讪讪然赶了燕淮去拿蜜饯来。 汪仁跟鹿孔却就着方子研究来研究去,还真叫他们给研究出来了东西。 里头有一方子,极为罕见。 小太监初入宫时,每逢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为的就是去的干净。 然而宫闱之内,黑幕重重,远不是事事都按照规矩办的。 只要得了主子高兴,一声"免了",也就作罢了。 然而饶是这般,到底打了折扣,不能以常人而论。内官多喜牛驴不典之物,图以形补形之妙,意欲弥补缺憾。汪仁却甚为厌恶这些,于男女之事上也是兴致寥寥,从未试过。连带着那些人送到他跟前来的美人,不管好歹,他也是一个未曾收用过。 是以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成,却不曾想过,竟不是全无法子的。 有了宋延昭送来的方子,更是叫人惊讶。 只可惜了,生儿育女,却除非逆天改命。 汪仁拘着鹿孔研究了数日,这才终于放了他家去。 他自己,则巴巴地去找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