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赶忙住了嘴,又懊恼自己何时成了这幅蠢样。 宋氏笑得打跌,问:"不说了?" "不说了..."汪仁窘然。 但这事一直被他记了很久,直到谢姝宁生孩子时,还时常被他拿出来说。 ***** 由春入夏,快得很。 草木愈发繁茂,园子里的花开得妍丽娇艳的时候,敦煌跟西越的商道,也正式重新开辟了。途中建了驿站,又派了兵马,严防盗匪出没。 谢姝宁的那座金矿,也终于不再遮遮掩掩。 他们办了更多的善堂,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四处修路造桥,将西城的穷街陋巷,一日日变得如同东城般富庶繁华。 冬至专门负责这些。 云归鹤自云詹先生去世后,便离开了京都,四处云游去了。 盛夏里,他们收到了敦煌来的信,纪桐樱有了身子,一切都好。 谢姝宁看了信高兴得不得了,扬声唤青翡将这好消息送去东城给宋氏跟汪仁知晓。 青翡笑着应了声,正准备转身出去,却听见谢姝宁低低哎哟了一声,连忙凑近了问:"夫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谢姝宁吸口气,重新坐定,催她快去。青翡迟疑着,刚迈开一步,便听见谢姝宁又呼了一声痛,她大惊失色,"夫人您是不是要生了?" 她一贯性子沉稳,这会却慌得手足无措。 谢姝宁摇摇头:"没这么快,你差个人去东城报信,再去请产婆来。" 才刚刚发作,还得好一会,不急在这一时。 青翡却被她的镇定弄傻了,踉踉跄跄冲出门去,张嘴便喊:"夫人要生了!" 栖在檐下的鸟雀一惊,俱都扑棱着翅膀飞走,花枝震颤。 阖府上下立时忙碌起来。 不一会,一切准备就绪,燕淮便被关在了外头不准入内。 产房的门紧紧闭着,里头也没什么声。 他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抓着卓妈妈不放,连连问:"怎么没动静?" 卓妈妈啼笑皆非,劝道:"您别着急,这还早着呢,至少也得到夜里也能生下来。" "..."燕淮抬头看看天,晴空红日,眼下还只是午后。 卓妈妈打发着小丫鬟往里头送东西。 燕淮瞥见,吃惊地道:"送面进去做什么?" 卓妈妈笑道:"夫人说饿了。" "..." 等到汪仁跟宋氏赶来时,谢姝宁已吃了两碗面,洗过一回澡。 燕淮也急过头了,一脸疲惫地坐在外头候着。 汪仁还打趣,怎么生孩子的倒像是他,累成这幅模样。 到了戌时,里头已是喧嚣起来。 燕淮又开始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来回踱步绕得汪仁眼晕,强行制止,让他坐下,这才算是安生了一会。过得片刻,产房里头突然响起一阵婴孩的啼哭声,震天响,一副房顶都要掀翻的架势。 汪仁正在吃茶,闻声手一抖,差点连杯子带茶都摔了出去。 他心有余悸地听着耳畔哭声,一面小心地将杯子收回来。 没料到,坐在边上的燕淮蓦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一吓,手里的杯子甩出去半丈远,碎了个彻底。 宋氏一记眼刀射过来,他哭丧着脸佯作镇定,"碎碎平安..." 话音未落,燕淮却又灰溜溜回来了。 产房里脏乱,谢姝宁抵死不让他现下进去,不说规矩不规矩,就她眼下这模样,也不想叫他瞧见。 他只得又回耳房里候着。 产婆来禀,是位千金。 虽则生的是位小姐,但产婆估摸着燕家的门第财力,这又是头一个孩子,自己能拿到的喜钱应当也颇为可观,故笑遂颜开。 然而她话刚说完,燕淮已道,就照千金赏! 产婆听了一遍疑是自己听差了,等到被人带下去领钱的时候,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大手笔,当即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利索。 耳房里,卓妈妈则已抱了洗干净的孩子来与他们瞧了。 燕淮急巴巴凑近去,低头仔细看去,皱巴巴的一张小红脸,眼睛眯眯的只有一条缝,半天睁不开,不由吃惊地脱口道:"怎生得这般丑?" 宋氏在旁看着,闻言笑得厉害,道:"刚落地的孩子都生得这幅模样,等养养日后长开了便好。你瞧,这眼睛鼻子都生得像你,哪会丑。" 燕淮盯着襁褓中的闺女,左看右看,到底不知道如何夸闺女生得好,想抱又怕自己没个轻重,不敢抱。他讪讪然摸摸鼻子,扭捏道:"我还是先去看看阿蛮如何了。"说完忙不迭地跑了。 "你瞧瞧,你爹眼里只有你娘。"汪仁伸手戳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