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白茵越发努力地练习听力和口语,她一定要争取听懂陈淮骁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句…一个单词都不能错过。
果然,她的英语水平提升得非常快,发音也越发标准,将陈淮骁那一口流利的英伦腔学了过来。
“你要是愿意学,我还可以教你德文和法文。”
白茵一听,脑袋都大了:“别了吧,我学英文都够呛,哪有时间学这么多呀!”
陈淮骁手揣兜里,走在雨后的青石板小路上,用英文淡淡道:“时间总会有,只要你愿意。”
白茵看向身边的少年:“我和哥哥会有很多时间吗?”
陈淮骁忽然语滞,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答道:“我不知道,小辫子。”
……
那段时间,是白茵这十多年的坎坷的人生路上,最最最幸福的时光了。
偷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也会慢慢变得柔软起来,白茵不再如过往那般棱角锋利,很多时候对于来自周莹萱她们的挑衅,她也常常选择不加理会。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她不需要与这些小麻雀做计较。
周五下午,白茵来到古镇风景区门口摆摊卖绣品
。
她跟外婆学了一身好手艺,但因为学习课业重,只在缝隙里挤出时间来做绣品,每隔两三周才会将这些绣了纹样的布包和手绢拿去旅游景区门口售卖。
因为工艺精致、价格公道,花样也格外别致,所以每次都能销售一空。
无论如何,能补贴家用都是好的。
白茵还筹谋着,将来要攒钱给外婆看眼睛。
却不想,周莹萱她们几人见白茵放学后没有如常去舞蹈教室,多半就是来了景区门口摆地摊。于是她们也跟着溜达了过来,在她的摊位前挑来拣去。
“这多少钱啊。”
“手绢三十,布包两百。”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白茵懒懒应道:“又没让你买,嫌贵走开啊。”
“你什么态度啊。”
“我就这态度。”白茵看出了这些人是来找茬的,自然没有好脸色:“不买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周莹萱故意拿着她刚买的铁板鱿鱼串儿,在摊位边指指点点:“你这些…这些看着就不怎么样,还好意思买这么贵,傻子才买呢。”
白茵见她的铁板鱿鱼滴了好几滴油污在她的绣品上,急得赶紧推开她的手:“你走开!你把我的手绢都弄脏了!”
周莹萱便是故意要弄脏她的绣品,仍旧拿着鱿鱼串拼命乱舞:“哪儿弄脏了呀,我怎么没瞧见。”
“滚开!”
白茵气得上前就要推她,却被几个女孩挡开了:“怎么还动手啊。”
话音未落,周莹萱忽然感觉身后衣领被人给揪了起来。
她被粗鲁地拉拽着、远离了绣品的摊位,然后被毫不客气地推倒在地。
铁板鱿鱼也掉在了地上,油污沾染在了她的新裙子上。
周莹萱惊诧又震怒地抬头,却见一个穿着红黑赛车服的英俊少年,摘下了护目镜,抬着下颌,冷漠地望着她。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锋锐气质,便给人不好惹的感觉。
“你…你
谁啊!”
“她哥。”
周莹萱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白茵:“没听说她有哥哥啊。”
“现在有了。”
陈淮骁弯腰捡起了摊位上被弄脏的手绢,蹲在了周莹萱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冷冷道:“再有下次,我让你把它吃进去。”
他嗓音平静,却极有威慑力。
以前只有周莹萱欺负别人的,哪被人这般威胁过,吓得眼泪都蹦出来了。
陈淮骁对她丝毫没有绅士风度,不客气地扔开了她,回头扫向几个女孩:“听懂了?”
女孩们吓得连连点头,赶紧扶起周莹萱,匆匆离开了。
白茵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以前认识的陈淮骁,顶多就是冷一点,但对她温柔谦和。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暴戾且毫不绅士的一面。
陈淮骁拍了拍衣上的灰尘,见白茵傻愣愣地看着自己,问道:“吓到了?”
白茵摇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哥哥,你超酷!”
陈淮骁被她逗笑了,低头看着沾了油污的帕子:“洗洁精能洗干净吗?”
“洗洁精会弄坏丝帕,还会起褶子。”
陈淮骁将帕子塞进了书包里,然后将护目镜随手扔给了白茵:“上车,我有办法。”
“诶?”
说话间,他已经坐上了摩托车,回头望了望正愣神的白茵:“上车啊。”
白茵赶紧跑过来,红着脸坐上了陈淮骁的摩托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