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且回去告诉祖母,我会准时到的。”
“是,老奴这就去回禀老太君,只是,老太君交代老奴一定要告诉大小姐一句话……”
“嬷嬷请说。”
听着夏倾歌的话,简嬷嬷也不再卖关子,她直言道。
“老太君说:狗急跳墙的事常见,可关门打狗的事,也未必就没有。”
这话,简嬷嬷说的认真。
夏倾歌能够想见,当时,老太君对简嬷嬷说这话时,只怕也是同样的认真神色吧?
重活一世,还真是不一样。
之前,她倒是觉得,只要是为了这安乐侯府好,老太君除了儿子、孙子,她或许没什么人、什么东西,是舍不得的。
可如今看来……
她这祖母很不错,倒是她之前想差了。
心里寻思着,夏倾歌低声开口,“嬷嬷回去转告祖母,这些话,我都记住了,请祖母放心,不论到了何时何地,咱们安乐侯府,都不用惧怕谁。赫连家虽然显赫,但于安乐侯府来说……无用。”
“老奴一定将大小姐的话带到。”
“有劳嬷嬷了。”
夏倾歌话音落下,简嬷嬷迅速退了下去。
她跟在老太君的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以说,府里的公子、小姐,她都是看着长起来的,之前,倒是夏婉怡表现的还算尚可,可如今看来,夏婉怡比之夏倾歌,真的差太远了。
若是别人说了夏倾歌刚刚那一席话,简嬷嬷未必会信。
可是夏倾歌说出来……那种自信,那种气度,那种平静下的笃定,都让她信服。
这大小姐,不容小窥。
安乐侯府的更上一层楼,只怕机缘,都在这大小姐身上了。
话,简嬷嬷都带给了老太君,连带着自己的心思想法,简嬷嬷也都跟老太君说了。
老太君也算是个心明眼亮的,她的想法,与简嬷嬷如出一辙。
她也看好夏倾歌。
时间过的飞快。
没多久,赫连胜便带着赫连广,还有赫连广的夫人上了门。夏倾歌掐算着时间过来,与他们遇了个正着。
许都是带兵的人,身上自然的透着杀气。
尤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
夏倾歌能真切的感受到,赫连胜和赫连广,恨不能将她抽筋扒皮的敌意。
看着,夏倾歌只觉得好笑。
夜天放落得如今的处境,是他自己贪心,企图染指金矿,与她无关;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屡次犯错,触怒了皇上,也并非她授意;就连夜佳柔,也是自己上门来找茬的,难不成她还不能予以反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说到底与她关系并不大,可赫连家却杀气腾腾的上了门,还如此针对她……
柿子挑软的捏?
真当她夏倾歌,当他安乐侯府好欺负吗?
心里想着,夏倾歌不禁淡淡的开口,“赫连大人,这么晚来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哼……”
听着夏倾歌的话,赫连胜不禁冷哼一声,嫌恶的瞪了夏倾歌一眼,他直接进了门。
那样子,仿佛在说夏倾歌不配和他说话一样。
赫连胜如此。
赫连广亦是如此。
最后,门外倒只剩了赫连广的夫人。
赫连家家世显赫,又有皇后在位,这亲事自然是求得门当户对。
赫连广的夫人,名叫海云舒,是紫瑶郡主与海侯爷海励的嫡长女。若说这海云舒,她空得了一个“淡看天外云卷云舒”的淡雅之名,实际上,她是个颇为刁蛮泼辣的人。
早先的时候,赫连广也有两个妾室。
可是,因着海云舒的关系,那两个妾室一死一伤,那死的还好说,好歹一了百了,不知痛楚,倒是那伤的,被扔进了青楼里,任人糟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赫连广也并非什么重情之人。
妾室没了,也就没了,这些年,他不再往回带人,只在外面玩玩。
人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赫连广手头上带着镇东军旧部,这些年也没少在外面,他寻花问柳的事,海云舒都知道,心里明镜似的她管不住,索性她也不多管,只要赫连广不将人带回来,不给她添堵,她倒是不多插手。
可饶是如此,海云舒的泼辣之名,仍然在皇城盛传。
当然,也有人羡慕。
只是,海云舒的背景,不是她们能比的,海云舒那霸道凶狠的资本以及胆量,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现在,赫连家的人上门,偏偏带上了海云舒……
夏倾歌有种直觉:来者不善。
女人的战争……
或许,赫连家打的,就是海云舒这张牌。
夏倾歌正寻思着,就见海云舒上前,站在她的身侧,海云舒一派雍容之气的背后,隐隐透着几分寒厉的光芒。
“夏倾歌,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吗?”
“赫连夫人这是何意?”
“何意?”
呢喃着这两个字,海云舒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嫌恶的瞪了夏倾歌一眼,随即开口。
“本夫人只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