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的话说的硬气,那矮个子随从听着,眉头不禁蹙了蹙。
只是,他比那高个子的,要理智的多。
他们公子的命,现在捏在别人的手里,他们没有硬气的资本,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顺从。
看向夏倾歌,他毫不犹豫的开口。
“你说。”
听着这话,夏倾歌也不卖关子,她勾唇冷声道,“第一,让他给陆大夫道歉,医药费赔偿。”
“可以。”
说着,他凌厉的看了那个被钳制的随从一眼。
那人见状,一脸的不满。
“大哥,明明是他们自己无能,治不好公子的病,还让公子吐了血,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道歉?要我说,他们……”
“住口。”
冷声打断那人的话,矮个子随从凌厉的吼道。
“跪下,道歉。”
见矮个子随从发了怒,那人也不敢耽搁,即便一脸的愤愤不满,可他到底挣脱了钳制,冲着陆大夫跪了下来。
“是我错了。”
陆大夫听着这话,只感觉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罢了……”
“怎么能这么算了?”陆大夫想要开口,夏倾歌适时的止住了他,她接过了话茬,随即道,“道歉总归要有个道歉的样子,不说多虔诚,但至少应该真心真意,这也算是对医者的敬重。这满脸愤恨,凶神恶煞的歉意,谁敢受?”
一听夏倾歌的话,那矮个子就知道夏倾歌难缠。
他也没有犹豫,而是直接道。
“苏成……”
“是,”那叫苏成的随从,狠狠的瞪了夏倾歌一眼,随即冲着陆大夫叩首道,“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大夫,求大夫大人大量,救救我家公子,别再耽搁下去了。”.
这话诚心有几分,陆大夫不置可否,可面上的工夫,好歹算过得去。
他也不好揪着不放。
看向夏倾歌,陆大夫索性等夏倾歌来处理。
夏倾歌也不浪费时间,“得了,这歉意勉强受了,补偿给陆大夫和天医堂的银子,一会儿随药费一块儿结了就好。”
“方子……”
“别急,”夏倾歌摇头,“我还有第二点要求。”
听着夏倾歌的话,那矮个子随从,显然不满,他的身上陡然散发出一阵冷意,他的手也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可就在这瞬间,夜天绝的手,似是不经意的动了动。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
但那矮个子的随从,却能真切的感受到,一股冰冷而凌厉的气息,像是刀子一般,就在他的身侧冲击而过。他可以肯定,若是那一下子,打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不受重伤,五脏六腑也得疼上一会儿。
可偏偏夜天绝,像是一点力气也没用一样……
这功夫之深厚,他不敢深想。
散去自己身上冰冷的杀意,他缓缓看向夏倾歌,“第二点是什么?”
“话,还是要好好说才好。”
满意的给了夜天绝一个赞赏的眼神,夏倾歌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这才看向那矮个子,低声开口。
“第二点,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喝了我的药之后,一个时辰之内,你家公子肯定会醒,人醒了之后,立刻带人走。”
“可以。”
说着,那随从便上前。
夏倾歌也不再耽搁,她直接将手中的方子交给他,至于他是要亲自去抓药熬药,还是要交给什么人去做,她就不管了。
拉着夜天绝,她直接离开了。
不过,她也倒没走多远,只是在天医堂外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要了个二楼的包厢落脚。
没了外人,夏倾歌才开口。
“夜天绝,你觉不觉得,这主仆三个有些奇怪。”
“是有一些。”
“你发现了什么?”
听着问话,夜天绝也不绕弯子,看向夏倾歌,他淡淡的开口。
“第一,那矮个子随从,内力深厚,他手中的那把剑,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江湖上十几年前曾声名显赫一时的鬼影剑,用这把剑的人,习鬼影剑法,那剑速极快,刀光剑影只在须臾之间。这样的高手,能心甘情愿的当一个护卫随从,守着一个病弱公子,这人又怎么会简单?”
夜天绝说的鬼影剑,夏倾歌看不懂其珍贵,不过,她相信夜天绝不会看错。
微微点头,她急忙道。
“说的有道理,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当然。”
夜天绝端起茶,轻啜了一口,随即才道。
“第二,那躺在床上的病弱公子,腰间带着一块羊脂白玉,我粗略的看了一眼,白玉上雕‘文昌四海’。”
“文昌四海?这有什么问题?”
“雪燕国太子,姓轩辕名文字子昌,号四海狂客。”
像是他的战王玉一样,这玉佩,也在一定程度上,象征着佩戴者的身份。若是一点吻合,那可能是巧合,可文昌四海这四个字,与雪燕国太子身上的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所以他的身份,十分可疑。
后面的这些话,夜天绝没有明说,可夏倾歌如何不明白?
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