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自始至终,二牛除了刚刚的两声嘶吼,就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一个暴怒到要对自己媳妇动手的男人,嘴上却这么干净……
这还是夏倾歌第一次见到。
“而且,他刚刚的嘶吼声,也有些不对劲儿。”
那沉闷闷的声音,不像是愤怒的叫喊,而像是一种痛苦压抑的呼喊,那是从身体中,纾解不掉的痛。
那感觉很奇怪。
只不过,现在人多,她没有办法去靠近二牛,给他诊脉查看。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我就觉得,他的身子,一定有某种问题。”
而这问题,便是他性情大变的根源。
夏倾歌的话,说的很轻很轻,轻到可以随时随风消散,仿佛不曾存在过。
可是夜天绝听得出其中的笃定。
他相信夏倾歌的判断。
附在夏倾歌耳畔,夜天绝低声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一会儿人散了,我们再去看看。”
“好。”
夏倾歌低声应着。
下面,人们已经合力,将二牛关进了堂屋,而二牛的媳妇,则被人搀进了屋里。老大夫给她查看,确定除了皮外伤之外,内力也有些损伤,他开了方子,亲自回家抓了些药材来,给二牛媳妇熬了药,让她喝了,这才离开。
随着老大夫走,人群也就散了。
除了能叮嘱二牛媳妇几句“好好休养”、“把心放宽些”,这些人也无能为力。
毕竟这只是夫妻间的事。
他们能拉架,却不好当面劝分,那话不好说。
随着这些人离开,小院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夜天绝看了夏倾歌一眼,随即带着他,从树上下来。
正屋和堂屋,隔得很近。
不过,依照夜天绝的工夫,二牛媳妇是不可能觉察到异样的。
有夜天绝带着,夏倾歌和他,很快就进了堂屋。
二牛被绑着手脚,扔在堂屋的床上。
夏倾歌靠近,与二牛近在咫尺,可那二牛眼神空洞,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只呜呜的自顾自闷哼,没有一点其他的反应。
见状,夏倾歌的眉头,不由的蹙的更深了些许。
夜天绝走过来,也低声道,“是有些不对劲儿。”
“查查就知道了。”
说着,夏倾歌手中的银针,就刺进了二牛的穴道里,只见刚刚还睁着眼睛呆愣愣闷哼的二牛,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也不耽搁,夏倾歌快速动手,将二牛的手腕拉扯出来。
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为他诊脉。
只是……
越诊脉,夏倾歌的脸色,就越难看。
夜天绝看着,疑惑不解,“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先别说那些。”
不回应夜天绝,夏倾歌仔细的在堂屋里看了看,见有一个小茶碗,她立刻让夜天绝拿过来。
紧接着,夏倾歌用银针,挑拨二牛的手指,挤了几滴血到茶碗里。
“倾歌,这……”
“回去研究用的,咱们走。”
“好。”
夜天绝应着,也不多废话,他直接抱着夏倾歌,离开了堂屋。他们两个人,来去无踪,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安乐侯府内外,都有人盯着,不便于行动。
夜天绝索性带着夏倾歌,去了幽冥山庄。
一到这,夏倾歌就进了她的专属药房,夜天绝不知道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过他倒是不急。也不打扰夏倾歌,夜天绝只是拉张椅子,在她身边陪着。
夏倾歌对着那几滴血,一忙就是一晚上。
几次夜天绝都想叫她停一停,休息一会儿,可看她那着急的模样,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夏倾歌是个拼命又执拗的人。
若是没个结果,她不可能停下来。
这一忙,就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眼见着阳光照进来,夏倾歌才收了手,她的小脸上,满是疲惫。
夜天绝看着,心疼的紧。
拉着她的手,强迫她到自己身边,夜天绝低声道。
“累了吧,快过来坐会儿,喝点水,我让人准备了吃的,这就能送过来。”
男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能像夜天绝这样,放下身段,贴心的关心一个女人的,在这世道并不多见。
夏倾歌听着夜天绝的话,心里暖暖的。
只是,她微微摇头。
“我没那么累,只是有些发现,觉得心里不太舒坦。”
“你发现了什么?”
听着问话,夏倾歌也不再隐瞒,“我发现,那二牛的状态很奇怪,可从他的脉象来看,却查不出丝毫的问题来。于是,我取了他的血,进行研究,发现有轻微的中毒症状。”
“中毒?什么毒?”
“不知道。”
夏倾歌摇头,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我唯一能分析出的,就是里面,有些许阿芙蓉的成分,分量很轻,却能麻痹他的感官,让他在毒发的短时间内,神志全无,神志连痛感也变得很弱很弱。只是,阿芙蓉里,似乎混合着很多其他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