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绝脸色沉沉的。
眼见着司徒浩月往飞花阁走,他也快速跟了上去,连带着冥九一起,他们同时进了飞花阁。
这时,张青已经带着人,从楼上下来了。
“启禀王爷,没有发现。”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夜天绝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起伏,他犀利的眸光,快速在飞花阁内扫过。
这飞花阁,和昨日他们来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他就是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正想着,他们就听到,三楼靠西的位置,传来一声响动,只见一个窗子被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被人从窗子扔了出来。
那人影,夜天绝认得……是温雅!
“冥九……”
“是。”
冥九应声,也不用夜天绝吩咐,他飞身上前,快速接住被扔下来的温雅。只是,在接住温雅的瞬间,冥九的心就漏了一拍,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抱着温雅落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和腿,都隐隐有些抖。
生死边缘游走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
眼神不由的暗了暗,冥九没敢去夜天绝的身边,相反,他抱着温雅,离得夜天绝更远了几分。
见状,夜天绝不禁蹙眉。
“冥九?”
“王爷,”看向夜天绝,冥九眉头紧蹙,“这位姑娘她……”
话,就在冥九嘴边,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还是温雅自己,挣扎着从冥九的怀里出来,她缓缓转头看向夜天绝。
那一瞬,夜天绝和司徒浩月两个人,都同时一惊。
昨夜,他们是见过温雅的。
那个时候,温雅穿着一身白衣,行动时如弱柳扶风,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透着股子仙气。那模样,即便算不上绝美,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可是现在……
温雅的脸上,到处都是刀子的划痕,那划痕交错,还渗着血,让她的模样显得极为狰狞。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更可怕的是,温雅脸伤所有的划痕伤口周围,都起了一片红白色的脓包,那脓包很大,让她原本娇俏的小脸,显得有些变形。而且,那脓包不止脸上有,她的脖子、手、以及身上也都有,只是,夜天绝和司徒浩月离得稍远,看到的不多而已。
可仅仅是那一些,已经够让他们心惊的了。
夜天绝和司徒浩月看向温雅,温雅也在看着他们。她的眼里,眼泪一下子溢了出来。
“王爷……”
夜天绝自认冷心冷情,尤其是对女人。
除了夏倾歌之外,活了两世,几乎没有女人可以让他的心,有丝毫的波动起伏。
可听着温雅的这一声喊,他的心不由的揪了一下。
“冥九,带她过来。”
“不要。”
听着夜天绝的话,温雅连声喊道,她哭着冲着夜天绝连连摇头。
夜天绝见状,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他下意识的要走过去,却被司徒浩月拉了一把。
“你别过去了。”
“……”
“若是没看错,她身上的脓包是一种毒,一种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可能会传染,而且最多三日,三日内找不到解药,就可能会死的毒。”
司徒浩月说着,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到冥九的身上。
刚刚,冥九抱过温雅。
对于温雅,司徒浩月没有感情,说到底他们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即便他觉得温雅可怜,可那种感情,还不足以让他整个人发慌。
可是冥九不一样!
夜天绝的心思又何尝不是如此?
目光灼灼的看着冥九,夜天绝的眼睛,不由的泛红。
这些年,冥九一直跟着他,生生死死,都是他们一起面对的。冥九于他来说,不只是影卫,不只是帮手,更是兄弟,是生死兄弟。
没成想,今日封一个飞花阁,却让冥九陷入了这种境地。
刚刚,他不应该让冥九去接温雅吗?
夜天绝的心,有些乱。
看着夜天绝,冥九能猜出他的心思,他的心里暖暖的。
这世上的影卫何其多?可是,绝大多数的影卫,都只是主人的一个影子,没有尊严、没有自我,连带着这条命,也不属于自己,又谈何得到关心,享受到温情?
但是,跟着夜天绝这么多年,夜天绝待他,却有情义在。
能遇上这样的主子,是他的幸运。
脸上微微勾起一抹笑,冥九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他低声开口,“王爷,这里有王爷坐镇,属下就先撤了,这位姑娘受伤不轻,我先带她找个地方落脚,给她清理一下伤口。”
说着,冥九便又将温雅抱了起来,他大步流星的冲这飞花阁外走。
刚刚司徒浩月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所以,冥九和温雅走过的地方,那群御林军,还有被他们控制的恩客、女人,他们都让开了,那样子和躲避瘟疫一样,生怕被传染。
夜天绝看着,脸色愈发的暗沉了几分。
这时,司徒浩月开了口。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