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定阳王妃听着夏倾歌的话,点头沉沉的应着。
“女人所求的,也就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人们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一个能将自己放在心上的有情人,并不容易得。”
“王妃说的是。”
看向定阳王妃,夏倾歌也不再绕弯子。
“我也听说了,因着思思受伤的事,定阳王对司徒多有微词,他觉得是司徒没有照顾好思思,才让思思受了重伤的。可是王妃,我有句话你可别不爱听,其实思思这次受伤,和司徒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夏倾歌的话说的直白,定阳王妃也明白,只是她没有开口。
夏倾歌也不急,她只缓缓继续。
“思思先是被司徒廉的人劫走,后又落入到轩辕景的手中,说来着一切,都是因我和夜天绝而起,是因着这动荡的局势而起。”
“……”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实都是这个道理。如今这形势,一个个对着咱们天陵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断,哪有什么真正的安稳?
我号称医毒双绝,还不是被人在这排云阁外的水井里,下满了毒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这错不在我们个人身上,而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身上。有人觊觎着天陵,那咱们又哪能苟安?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司徒浩月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他日日守在思思的身边,可还架不住暗箭难防呢。只要有人盯着天陵,那除非咱们束手就擒,将万里江山拱手相让,否则总归有针对咱们的,这危险就不可能真正的消除。
思思这次受伤,说来也是因为这事而起,这错不在司徒。”
夏倾歌的话,说的直白极了。
定阳王妃也不是糊涂的人,夏倾歌的话,这些道理,她心里都明白。看向夏倾歌,她低声开口。..
“倾歌,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王爷心里也明镜似的。”
“那王爷和王妃的意思是……”
“唉,”定阳王妃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和王爷生了三个儿子,才盼来了思思一个女儿,从小我们就宠着她,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连十几年,她没有受过半点委屈,更没有受过这种伤,经历过这种事,不论是我还是王爷,心里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这一点,夏倾歌心里明白。
从云思思最初被绑消失不见时,定阳王惊魂不定,整个人慌张无措的时候,她就是明白的。
微微点头,夏倾歌也不评价什么,她只听着定阳王妃继续。
“司徒公子的人品和能力,我和王爷心里都很满意,关键是思思喜欢,司徒公子对思思也算不错,我们本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这次思思受伤,给了我们不小的冲击,王爷心里难受,又没有宣泄的出口,才将事情怪在了司徒公子的身上。其实我心里明白,王爷他也不是真的蛮不讲理,只是,他太担心了,毕竟司徒公子是沧傲大陆的人……”
沧傲大陆,这四个字,就代表着危险。
在天陵,在他们的身边,云思思的安危尚且得不到保障,那远在天边的沧傲大陆,更让定阳王觉得自己鞭长莫及。自己宠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一下子去那么远,他连照料都做不到……
定阳王失落又担忧。
剩下的这些话,定阳王妃没说,不过,夏倾歌从她的眼神里能够读懂这些。
看向定阳王妃,夏倾歌低声开口。
“王妃,你和王爷的担忧我都是明白的,可是,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思思离开了司徒,留在你和王爷的身边,你们找一个家世相当的人家,把她嫁过去,借着定阳王府的势力,给她周全的守护,她就幸福吗?”
“这……”
“王妃,思思是喜欢司徒的,这是感情是爱,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取代的。她另选他人下嫁,也许在你和定阳王的照顾下,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危险,可是,一段没有爱的感情,两个人相处,这日子日复一日的只剩下白水般淡然无味,思思能快乐吗?她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这道理定阳王妃明白,也正因此,她才会那么纠结。
看向夏倾歌,她眉头紧蹙。
“可是沧傲大陆……”
“危险无处不在,”知道定阳王妃要说什么,夏倾歌直接将她的话打断了,“在沧傲大陆有危险,在天陵一样有。在皇家是争权夺利生杀予夺,在乡下是鸡毛蒜皮勾心斗角,这有人的地方就有风波,没有哪是绝对的安全的。若是因为担忧危险,就断了获取幸福的机会,这比断臂求生更痛吧?”
定阳王妃听着夏倾歌的话,不由的叹气。
她半晌都没有办法再开口。
夏倾歌知道,定阳王妃心里不好受,不论是同意云思思和司徒浩月继续这段感情,看着云思思去沧傲大陆,还是强迫云思思放下,看着云思思不快乐,她心里都会觉得难受。
抿了抿唇,夏倾歌缓缓道。
“王妃,感情的事,还是让思思自己做主吧,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你和王爷照看思思小,却不能照看她一辈子。”
“唉……”
沉沉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