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新月开口,声音里滚动着杀意。
风鹤眉头紧蹙。
并没有理会司徒新月,相反,风鹤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受外界干扰。
同时,冥七站到了不远的位置,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夏倾歌这边的状态。脸上不敢表露太多的情绪,可是心里,冥七慌得厉害,不说六神无主,但也差不了多少。
他没想到,夏倾歌的情况会突然有变。
开始的时候,冥七还以为夏倾歌是装的,想要为自己解围,可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儿。
一阵剧烈的呕吐,让夏倾歌几乎吐出了所有的东西。
下一瞬,她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风鹤眼疾手快的扶住夏倾歌,让她躺平,这才开口,“状况不太好,作呕、晕厥、高热反复,这两日的治疗几乎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目前来看,依旧找不到病因病灶,无法根治,最多不过是压制。但是我担心,这种压制只是一时的,一旦反弹,后果可能会是越发严重,一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到那时候,很可能就是要命的。
司徒新月听着风鹤的话,眼神暗沉沉的,她紧紧的抿着唇,许久才开口。
“为她施针,一定要让她的病情缓和,最迟明早,必须让她的高热退下来,并且让她清醒。”一边说着,司徒新月一边看向冥七,“把你准备的吃的东西,全都留下来,然后再给我去准备一些干粮。”
夏倾歌这情况,只怕治是不行了,因为她根本束手无策。
为今之计,只能带着夏倾歌去风陵渡,而后从那里出发,快速赶回沧傲大陆。若是抓紧时间,到司徒家的时候,夏倾歌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或许连司徒新月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刻想的,不是任务,而是让夏倾歌活。
然而,大家并不知道她的心思。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大家都明白,她这是要带着夏倾歌上路。
冥七心里发慌,可是站在如今这个小货郎的位置上,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他不算的寻思,若是司徒新月一旦真的带着夏倾歌上路,那他应该怎么办?
是全力拼杀营救?还是继续跟着,等待时机?
冥七的心里乱极了。
好在这是,顾书浔快速起身,冷声开了口。
“司徒新月,你发什么疯?准备干粮?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带着她启程?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不用你管。”
“胡闹。”
被司徒新月吼,顾书浔没有半分的畏惧,相反,他的怒意毫无遮掩地表露出来。
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徒新月,他厉声道。
“人命关天,岂容你儿戏待之。枉本公子之前还觉得,你那么细心的照料她,也算仁义,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个虚伪的小人。”
“你说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与司徒新月四目相对,顾书浔冷喝,“一条人命,在你眼里不过蝼蚁,你全然不在乎。可是司徒姑娘,本公子得提醒你一句,这人命就只有一条,一旦失去,想要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你是没尝过失去的滋味吧?人死不能复生,可那死去的人,却会成为梦魇,日日缠绕着你,让你痛不欲生,却挽回不了。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书浔的话,让司徒新月不由的想到了冥九。
她的脑海里,不禁闪过了冥九的模样,想着冥九死时候的样子,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再想想当初,她扮做温雅的时候,冥九对他的笑和温柔……
司徒新月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针扎了似的疼。
冥九的死,成了她心底好不了的伤。
疼到窒息。
只是,她不愿承认。
紧紧的抿着自己唇,司徒新月静默不语。
倒是风鹤开了口,“都别吵了,”一边说着,风鹤一边起身,看向司徒新月,“司徒姑娘,她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移动,你自己也是个医者,你自己看一看,应该心里有数,甚至于比我更明白。”
“……”
“你若还想为她治疗,那就听我的,安安心心的在这等着,不要慌,咱们用药和银针双管齐下,一点点为她巩固状况。可若是你真的觉得,她的生死无所谓了……那司徒姑娘你自便。”
说着,风鹤便抬步走向了顾书浔的方向。
只是他还没到顾书浔身边,司徒新月就已经开了口,“还是之前的药方子吗?”
“是。”
“你给她施针,我去熬药。”
说着,司徒新月便转身,匆匆地出了破庙。她脚步隐隐有些慌乱,也不知道那是因为夏倾歌的状况,还是因为之前想到了冥九。
只是,已经没人在乎她如何了。
远远的看着夏倾歌,冥七心急如焚,可是为了不让司徒新月起疑,他也不敢上前,只能这么不远不近的看着。
风鹤和顾书浔都明白冥七的心思,索性,风鹤开口。
“你过来,帮我扶着她,我要为她施针。”
“是……是是……”
冥七连连应着,心里带着几分庆幸,他小跑着去了夏倾歌身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