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七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了欧阳靖的心上。
眼泪不由自主的更汹涌了不少,欧阳靖看向夜天绝,急急的开口。
“夜天绝,是我错了,我跟你认错,我向你赔不是。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再不会做伤害你,伤害夏倾歌的事情了,我把我手上的金银财帛都给你,所有的庄子地契也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一次,我什么都给你。”
欧阳靖真的慌了神,他真的不想死。
听着这话,夜天绝微微勾唇,“这样啊,那好吧……”
“真的?”
“冥七,”不理会欧阳靖,夜天绝直接叫冥七,“将准备的东西,给太子爷看看。”
“是。”
说着,冥七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
这折子是国书,上面罗列的,全是欧阳靖名下的财产。从银庄里的银子,到各个郡县里的庄子、土地、商铺……所有东西,几乎无一遗漏的列在了折子上。
欧阳靖看着,心底只觉得恐怖。
他派人调查夜天绝,不过能查出一个落脚点,和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可是夜天绝却将他明着暗着的一切,全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可以说,在夜天绝面前,他没有一点的秘密可言。
欧阳靖怎么能不害怕?
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恐和绝望,看着折子,又看向夜天绝,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将欧阳靖的模样看在眼里,夜天绝轻笑。
“欧阳靖,这是你名下的所有东西,现在都以国书的方式,一一列在了折子上。你看的明白,剩下要怎么做,你应该清楚。本王不逼你,全凭你自愿。给你一盏茶的工夫,你考虑考虑。”
大度的说完,夜天绝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静静等待。
整个大厅,一下子变得很静。
欧阳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那种声响,像是死亡的倒计时,让他心里愈发的纷乱。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冥七看向欧阳靖,冷冷的开口,“太子爷,时间到了,你是盖印鉴,还是吃东西?”
“盖……盖印鉴。”
闭上眼睛,欧阳靖绝望的回应。
他的手不停的颤抖,许久才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私印。这里没有太子印鉴,只能盖私印,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他私人名下的,有私印也够了。
那印鉴不过小小的一方,可是欧阳靖却觉得似乎有千斤重。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这印鉴盖下去,那他就一无所有了。
空有一个太子之位,却无权无势,他甚至连自己的人马都可能养不起,这样的他,太子之位又能做到几何?..
欧阳靖觉得,前途都是黑的。
可惜,没人会管他。
冥七冷冷的开口,“太子爷,盖章吧。”
“我……”
“若是太子爷觉得自己下不去手,那就算了,我们王爷从来不在乎这点身外之物,太子爷舍不得,吃这一桌子的菜也是可以的。”
“盖,我盖。”
欧阳靖快速回应,他闭着眼睛,一下子将印鉴盖在了折子上。
看着这场面,夜天绝勾唇浅笑,“这就对了,做男人的,就得够大气,能够当机立断,下手稳准狠。”说着,夜天绝看向冥七。
冥七随手将折子拿起来,而后直接扔向了夜天绝。
夜天绝伸手,一把接了过来。
淡淡的看着上面的印鉴,夜天绝轻笑,“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好歹也算是太子爷的一份心意,这些东西,本王会一一的变为倾歌的添妆,待她出嫁的时候,算作十里红妆的一部分。”
欧阳靖听着,心里怄的要死。
那是他全部的家当,可在夜天绝的口中,却成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下子成了夏倾歌的添妆。
她区区一个小女人,如何要得起这份家业?
欧阳靖心里恨极。
可是,恨有什么办法?印鉴已经盖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心里想着,欧阳靖快速开口,“夜天绝,印鉴我盖了,东西我给你了,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什么?”
“夜天绝……”
“本王一早就说过,你的命本王要定了。这印鉴的事,本王从来没有强求过,也没有说过,你盖了印鉴,本王就会放了你。欧阳靖,本王早就说了,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掌控了全局,可最终只是愚弄了自己。”
说着,夜天绝快速起身,再不看欧阳靖,他只冷冷的开口。
“冥七,伺候太子爷用膳。”
“是。”
冥七应声,而后急速拿起筷子,将东西一一的塞进欧阳靖的嘴里。任凭欧阳靖如何挣扎,他都没有停下来。
百伤散发作的慢,需要半个时辰,夜天绝和冥七也不急。
夜天绝站在大厅门外,负手而立,等着冥七一点点的将饭菜全都给欧阳靖喂下去。
半个时辰,欧阳靖撑得难受,毒也渐渐发作。
五脏六腑纠缠的痛,宛若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