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澜庭也是个懂医的,即便他自己无法治疗尸蚕,可他自己这身子什么样,他心里清楚。
看着夏倾歌的反应,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丫头,你别难受,你这模样我瞧着,心里不好受。”
听着岳澜庭的话,看着夏倾歌的反应,夜天绝也大概明白了情况。轻轻的拍了拍夏倾歌的背,夜天绝低声安抚道,“司徒家的人不尽心,可是,如今小舅舅已经到了咱们身边,咱们好好照应着,总归会越来越好的。”
夜天绝的话,让夏倾歌稍稍回神。
“是,会越来越好。”
目光灼灼的看着岳澜庭,夏倾歌沉沉的叹息,这才看着岳澜庭道。
“小舅舅,你这么多年一直用药,用的药太杂,人都说是药三分毒,这么乱来根本不成。眼下,我瞧着你身上的尸蚕,倒不是致命的,可是因为用药产生的负面危害却不少。我觉得,眼下我还是先帮你稳住身子状况,争取尽快恢复起来,这才是要紧的。至于尸蚕的治疗,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因为轩辕文的缘故,她也研究了一阵子尸蚕,但是这种研究,远不及贺兰云萍。
夏倾歌会用自己的方法,帮着岳澜庭治疗。
可是她的心里,还抱着希望。
她希望轩辕文和小羽那边能有个结果,她希望贺兰云萍能够平安来到庄子上,帮着岳澜庭彻底的治愈尸蚕。
不过,这话夏倾歌没有说。
毕竟鬼门幽谷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她不想给岳澜庭希望,最终却让他失望。
岳澜庭不知下去更多心思,也不多想。
如今,他已经很满意了。
看着夏倾歌,岳澜庭的脸上带着笑意,他勾唇道,“我知道你医术不错,以后你说怎么治疗,我就都听你的。在司徒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还能出来,还能见到自己家人,还能活成我自己。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就成。”
听着这话,夏倾歌心里发酸。
她明白,岳澜庭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明白人,司徒家打着治疗的幌子,都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想来他是清楚的。
可他没有办法。
身子病弱,被司徒家的关押看守,他分明就是羔羊进入了狼窝。
他连离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夏倾歌愧疚,她对于这些事,知道的太晚了。若是她能早来一点,或许,岳澜庭就能够少受些苦。不过,夏倾歌终究不是那种沉溺在情绪里,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去给岳澜庭开药了。
外面有素语照应着,夏倾歌不会太劳累。
夜天绝也就没跟着,而是留下了。
看着岳澜庭,夜天绝也没绕弯子,他语气郑重,迅速道,“小舅舅,不论是娘还是倾歌,对你都很担忧,很心疼。而我,希望他们能快乐一点。”
夜天绝的话说的很含糊,不过,岳澜庭听得懂。
看着夜天绝,岳澜庭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欣赏。
“你放心吧,我说过了,在司徒家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会多提。尤其是那些不好的,我更不会说,让她们平白跟着担心。”
“谢谢小舅舅。”
“哪有什么可谢的?”岳澜庭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若说谢,也是应该我谢你。不论是三姐,还是倾歌,他们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司徒家的麻烦,她们躲不掉,想来若非是你,她们也不可能活得像今日这般恣意痛快。而我,若非有你安排,也断然无法离开司徒家。追根究底,也是我谢你才对。”
岳澜庭不是糊涂人,这些事说来轻巧,可是其中夜天绝付出了多少,他可以想见。别的不说,就说之前对他的营救,就单单是那一晚上……
夜天绝付出的,就不可估量。
看着夜天绝,岳澜庭心里高兴。
高兴于岳婉蓉和夏倾歌,能有夜天绝这么个亲近的人,掏心掏肺的护着,处处帮他们谋算。他也高兴于夜天绝给了他机会,让他有可能用自己未来不算长的时光,去对岳婉蓉和夏倾歌好。
心里正想着,岳澜庭就听到夜天绝道。
“小舅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可谢的。”
一家人,这三个字让岳澜庭心里温暖。
多年前,他曾亲眼见证了岳家,在一夜直接消亡,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家了。可现在,夜天绝跟他说家,他看着夜天绝,想着岳婉蓉和夏倾歌的模样,空荡荡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
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岳澜庭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哽咽的应着。
“好,一家人,不说那见外的话。”
话音落下,岳澜庭也不再多言,他和夜天绝两个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夜里,岳澜庭被人照应的很好。
夜天绝先安排了人给他沐浴,又找人服侍他用了晚膳,等到夏倾歌那边的药熬好了,夜天绝又安排的人过来,伺候着岳澜庭服药。许是比起司徒家的人照顾的好,用药也更适合岳澜庭的状况,是以这一夜,岳澜庭睡的很安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