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天绝的问话,夏倾歌也没瞒着,她迅速开口道。
“伯父正忙着,我暂时也不好去打扰他,所以我就来找我小舅舅,问问司徒家的情况。”
“小舅舅一直病着,有人看守,他知道的不多。”
“这我也明白,可是,别的小舅舅接触不到,但是,谁来给他看诊过,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说过什么样的话,用了什么样的药,而效果又如何,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夏倾歌这么说,夜天绝倒也能明白。
只是,他不懂的是,即便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
看着夜天绝的疑惑,夏倾歌也不绕弯子,她迅速开口道,“对于一个医者而言,相比于这一身的医术,更重要的是医德,是这颗心不能偏。司徒家是医药世家,人人学医,可是心术不正的却不少。我跟我小舅舅聊了聊,对于这些人的性情,也多少能有些把握。”
“所以呢?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夜天绝了解夏倾歌,她不是无的放矢,胡乱行事的人。
她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来了解这些事,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这目的,就是她的下一步。
夜天绝把自己看得很透,对于这一点,夏倾歌并不反感。顿住脚步,缓缓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果然你最了解我,而我也什么都瞒不过你。”
“……”
“我想过了,若水出事,多半都是风长老的试探。这个时候,不论是三哥和司徒,还是水长老、云长老以及墨桐,他们都不适合出面。因为他们一旦有动作,不论是什么样的动作,对若水来说,都可能造成伤害。所以,必须要有人去打破这个局面,让司徒家再乱起来。”
夏倾歌的话,说的很平静,那样子就像是在纵览棋局一样,成竹在胸。
最重要的那句话,夏倾歌没说。
可是,夜天绝听得明白:她是想自己去司徒家。
眼神不禁发暗,夜天绝揽着夏倾歌的手,渐渐收紧,“倾歌,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不论司徒家的状况糟成什么样,我都不想你去冒险。”
“我也不想去的。”
知道夜天绝为自己担心,夏倾歌抬手,一下下的在他胸前拍了拍。
“不过,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手段。司徒家这个局,只有我去最合适。而且,也只有我去最安全。”
“安全?”
呢喃着这两个字,夜天绝眼神冰冷。
司徒家虎狼环饲,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们都盯着夏倾歌,恨不能榨干她身上所有可利用的价值,至于她的死活,却没人在意。这样的司徒家,对她而言,哪有什么安全可言?
这不是笑话吗?
夜天绝的喜事,夏倾歌看的一清二楚,她也不隐瞒什么。
“我自然知道司徒家人各怀心思,可是,他们各有心思又怎么样,我如今已经怀了身孕,做不成神血圣女了,他们想要利用我的血,打开通天口的龌龊计划,根本实现不了。我肚子虽然在一天天大起来,但是到底月份还小,孩子没完全长成,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他们就算想算计我,也会保住我的命,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他们奈何不了我。”
“可若是我保护不力,他们抓了你,关押你呢?”
“那有什么?”
轻声说着,夏倾歌对此,完全不在意。
既然敢去司徒家,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关押这是最可能的状况,她自然也想过许多次。
但是,反复想过之后,她心里的坦然,远比恐惧要多得多。
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道。
“天绝,你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但你也应该明白,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两方对战,有些时候可以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要从长远来看。
同样,我去司徒家,即便落入了陷阱,被他们关押了,这看似是咱们损失,但其实不然。就算我被关着,我的性命依旧有保障,这也就是说,在我生产之前,司徒家对我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你也好,司徒和三哥也好,水长老和云长老也好,大家可都是做好了准备,要肃清司徒家,把整个家族捏在咱们手心上的。在孩子出生前,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折腾,而且会更拼命。
到时候,我不就安全了?”
夏倾歌说的自然有道理,若是在战场上,夜天绝也可能做出同样的取舍。
可这个人是夏倾歌……
夜天绝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夏倾歌,并不开口。
夏倾歌明白,夜天绝担心她,自然不可能那么松口,她也不着急,只是缓缓继续。
“更何况,我也未必就会落到司徒家那些人的手上。咱们现在,不过是在设想最坏的结果而已。自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把最坏的结果想清楚了,尽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办好,这不挺好的。”
“可万一呢……”
那个万一,是夜天绝不敢说出口的。
夏倾歌听着,不禁低下头,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又怜惜。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有得有失。这些事情发生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