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的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这男人,也不瞧瞧自己都成什么样了,心里还惦记着她。他傻得让人心疼,却又贴心的那么真诚。
搀扶着夜天绝,夏倾歌和他一起回房。
瞧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简若水不禁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天绝他们三个,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连倾歌脸色都变了,肯定不是小状况……这都什么事啊?一个接一个的出状况,这日子怎么就不能安稳点。”
“若水,你冷静点。”
瞧得出来,简若水看着夜天绝等人的状况,也有些忐忑,所以有些情绪失控,司徒浩岚急忙安慰着。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跟着我到小药房,先把药材准备上吧。倾歌的方子,跟我心里想的,应该差不了太多,咱们早一刻钟准备,也能早点把药熬上,早点让他们吃上。等他们的状况稳定些了,咱们再说其他的。”
也知道是自己时空了,听着司徒浩岚的话,简若水微微点头。
“好,我跟着你过去。”
“嗯。”
司徒浩岚应了一声,随即带着简若水回身,往小药房的方向走,路过水长老和云长老,瞧着他们为司徒浩月和顾书浔诊脉,他也没多说什么。水长老和云长老的医术,绝对是信得过的,他们之后有什么想法,自然会来小药房告诉他,不必他多嘴。
小药房里,司徒浩岚在简若水的配合下,一阵忙活。
果然,没多久夏倾歌和水长老那边,都送来了药方子,药方子大同小异,只是下药的分量根据个人情况,做了不同的调整。
从方子来看,夜天绝受伤最重,司徒浩月和顾书浔则受伤较轻。
但是,依旧不容乐观。
司徒浩岚瞧着方子,心里也更沉重了些,他急忙熬药。简若水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念叨,“从你们出去的时候开始,我的心就没放下过,一直到你们回来,我的心还是悬着的,只怕以后还要日日的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浩岚……”
侧头看向司徒浩岚,简若水眼睛通红,她的声音也满是哽咽。
瞧着她的模样,司徒浩岚勾唇笑笑,“若水,别怕。”
“我也不是怕。”
见司徒浩岚开口,简若水迅速低下头,掩饰掉自己眼里的慌乱,她不敢去看司徒浩岚的眼睛,冷硬如她,也害怕会忍不住掉眼泪。
抿着唇,许久简若水才又道。
“从离开天陵,踏进沧傲大陆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会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着我们。从在暗道里,倾歌收服了凤眼神火,还处理了司徒雄,发现了暗道里的一些秘密开始,我也就明白,咱们这群人,全都绑在了一起,全都被逼着在刀尖上起舞了。
我们也许并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我们都没有退缩的余地,我们只能往前走。因为只有往前走,才可能平息霍乱,救更多的人。后退一步,也许我们都会平安些,但却势必有更多的人,要面对着万劫不复的深渊。”
苦涩的摇摇头,简若水沉沉的叹息。
“天绝也好,倾歌也好,都是肯为人拼命的,天绝征战沙场,护一方百姓,倾歌被人控制着,半身不能动弹,还硬要从楼上往下跳,不惜赌命,只求能将药方子送出去,救被瘟疫折磨的百姓,他们的心里,大义太多,自己太少了。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心疼。”
人,或许都多多少少要有些任性的劣根,自私就是其中一种。
有私心是人之常情,那样的人才真实鲜活。
可真当人将私心抛下来的时候,真当他们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可以为了所谓的道,所谓的义不顾一切的时候,他们真的很让人心疼。
听着简若水的话,司徒浩岚勾唇笑了笑。
“或许,这就是人说的,人活一辈子,总得活得有意义才行。苟延残喘活到老态龙钟,倒不如用年纪轻轻换一场轰轰烈烈,只要值得,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抬手轻轻的揽住简若水,司徒浩岚轻声道。
“能够认识天绝和倾歌,能够站在他们身边,帮着他们守护道义,守护更多的人,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幸运。也许,在这条路上,我们付出的不会像他们那样多,可我们努力着,哪怕只做了一件事,哪怕只帮了一个人,也是好的。”.
“是……”
“这就是了,所以,没什么可害怕的,尽人事听天命,把感慨都收起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更要紧。”
听着司徒浩岚的话,简若水微微点头。
侧过头,避开司徒浩岚的视线,简若水快速擦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角,这才开口,“我大约是今儿瞧了倾歌和天绝身子都不好,还要彼此关心着,彼此惦记的模样,想的有些多,心里有些脆弱了。你放心吧,我没事,我明白什么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不会拖后腿的。”
“其实,拖拖后腿也好,你以前就是太强硬了,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撑着。现在,你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还有我,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说,也不必藏着脆弱和难受,这样也挺好的。”
“是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