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你这刁奴,到了此时还敢狡辩!?”
安平岳怒目圆睁,声若洪钟:“你说是老太太让你来请大小姐去说话,怎么请?带着一帮子家丁来请!?还有珞儿院子这门是怎么坏的?你是当我蠢还是当我瞎!?”
上行下效,他才不信这刁奴如此做派,非是受了她主子的影响。.
他怕就是给福安堂那位脸面给的太过了,才让她敢这么糟蹋他珞儿的!
安平岳越想越气,说到恨处更是直接上去给了姜妈妈一脚,正踹到她腿上。
安平岳这一脚很是用了些真力,姜妈妈直觉得痛不可忍,又是一声惨叫。
安珞在一旁微微挑眉,她要是没看错的话,姜妈妈这腿怕是折了。
常言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但安平岳如今这气,可不是光打狗就能解的,就是那狗主人他也准备去敲打敲打。
他看了一眼哀嚎的姜妈妈冷哼道:“你一再提起老太太,那我便问你,你今日所为,可是老太太授意!?”
姜妈妈本都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此时听到安平岳的话,却是猛然一惊清醒不少。
她为人虽心术不端,对邹太夫人却是个忠心的,自知这话决不能承认,急忙答道。
“不!今日之事与老太太无关!乃是、乃是老奴猪油蒙了心,才对大小姐做出这些不敬之事来……老奴认罚就是了!”
然而安平岳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敲打一下狗主人了,哪会因为姜妈妈这迟来的乖顺就放过她?
安平岳做思考状:“就算如此,你毕竟是老太太的人,我越过老太太罚你也不好……”
姜妈妈闻言又惊又喜地看向安平岳,还以为他终究是顾念着老太太的身份,准备放她一马。
安珞却是知道,自己这爹可不是个面慈心软好说话的,他的话绝对还没说完。
果然,安平岳话锋一转:“……既然这样,本侯爷就将你带去福安堂处置,正好也将今天这事跟老太太好好说道说道!老太太若知道你这刁奴如此行事,难道还会护着你吗!”
姜妈妈闻言傻眼。
安平岳却不再管她作何反应,示意将她拖去福安堂,又吩咐自己的随从亲自跟上,转头又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起来跪到一边的家丁们。
“你们,每人杖责十下,自己滚去领罚!”安平岳冷声道。
姜妈妈这前车之鉴就在那,这些家丁们更是万万没胆子再说什么的,只十板子,已经算是他们格外走运了。
罚了院外的下人们,安平岳转头看向女儿,此时才注意到安珞竟是只身一人在这门口,身边一个跟着的下人也无。
不过是些个刁奴,竟然都到了要珞儿亲自出手的地步?这漱玉斋的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护主都不知道吗!?
安平岳狠狠皱了皱眉,顿时更觉得女儿受了委屈。
安珞对自己的爹还是很了解的,一见安平岳的眼神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是我不用她们帮忙的。”安珞解释道,“都是些不会武的小丫头,要她们帮忙还不如我自己解决来得痛快,这不怪她们。”
听女儿这么说,安平岳即便仍是不快,也还是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内里却是暗自上了心的。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这还是安珞上了脸后,父女间第一次这么大方自然地相处。
安平岳本是心中欢喜,可再一看女儿那烧伤的半张脸又觉得心疼。
他心中又甜又苦、又涩又酸,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半点,就怕刺激到女儿,最后只能自己在心中偷偷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安珞的头。
安平岳轻声说道:“珞儿乖,今天这事……一会爹去福安堂解决。回头爹就跟府里的护卫们说一声,让他们都听你的调遣,再有事你就直接找他们,不必亲自理会。”
安珞轻笑:“爹,等过了今天,你有多宠我,我有多厉害,这府里上下怕是都要传遍了,你觉得还有谁会这么不开眼?”
“爹本就宠你,我的珞儿也本就厉害,他们敬你畏你都是应该的。你可是安远侯府的大小姐,是我安平岳的女儿!将门虎女,不管面对着谁,都该昂起头来!”
安平岳一脸的理所当然,眼中却又带了点忐忑不安。
安珞知道,她爹这是在隐晦地宽慰她,希望她能将面容被毁这事放下。
她心中温暖,笑得更欢。
“我知道了,爹。”安珞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用食指勾住了安平岳的小指,“之前……是我着相了,爹这么宠着我,我应该每日过得开开心心的才对。”
听女儿这样说,安平岳真是高兴万分。
只是他一个武将,让他表达感情,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刚才说那两句已经是他的极限,此时就只会傻笑着说好了。
安珞跟着笑了一阵,安平岳便让她回去休息,准备自己前往福安堂了。
“等一下,爹。”安珞拦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吧。”
安平岳摆了摆手:“不用,珞儿,你回屋休息吧,你这院门晚点爹找人来给你修,福安堂那边爹会去摆平的,一定不让她们再来烦你了。”
“不是。”安珞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