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箭?”闵景风看向闵景迟,满面好奇,“为何说是十箭?”
闵景迟解释道。
“安小姐一共射出十箭,前九箭看似无用,只是射在了树干上,实际却是通过每一箭的力道震动柳枝,使得枝头的宫绦外移,如此九箭后,这些宫绦已经尽数挂在了柳枝末梢处,只需要再加一点点力道就能使其从枝头掉下……也就是这第十箭。”
闵景风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刚刚萧小姐射下的紫色宫绦,也是因为那宫绦已经到了枝条末端?所以她的白箭只是轻撞了一下柳枝,那紫色宫绦便掉了下来?”
“哦!”
众人闻言恍然,看向萧芷萱的目光带着明了。
原来萧小姐是借了安小姐前九箭的光,这才能射下那紫色宫绦啊!不然萧小姐也就只射下了两只青色宫绦罢了。
不过多不多这么一只紫宫绦,倒也没什么区别,左右这场射柳的胜者是安大小姐无疑了。
旁人的目光狠狠刺激了萧芷萱,就算闵景迟已经替安珞解释了一番,她也还是不信。
“不……不可能!”
萧芷萱咬着牙否认。
“五殿下说得像是真的一样,但我可不信!什么靠箭的力道将宫绦向外震的……怎么可能有人做到!?如果这是真的,每只宫绦距离枝头的位置又不相同,离得近的岂不是该先掉下来?怎么会都刚好在第十箭时候一同掉落呢!?”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竟有人能有如此射术!即便真有,这个人也绝不该是安珞!
闵景迟闻言,面上笑容微收:“想要宫绦在最后一箭同时掉落,自然是要靠前几箭力道的控制,萧小姐看都看不懂,又何谈做到?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闵景迟一直以来都以温和示人,少有如今这般冷下脸色的时候,倒是让萧芷萱没来由地慌了一慌,没敢说话。
而此时,那名树下报分的宫人,恰好捡了满手的各色宫绦回来,对闵景风悄声禀报了几句。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闵景风满脸惊讶地看向宫人,在宫人肯定后,直接绕出射箭之处,向着柳树走去,“走,去看看!”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上了闵景风的脚步,所有人都向着柳树走去。
到了树下,不必闵景风多说,众人也明白过来宫人禀报的是什么——
“竟只有一处箭痕!?”
众人一震。
安珞射出的最后一支黑箭还未被收回,几乎整个箭头都插入了树干。
而在此箭周围,却并没有其他箭头留下的痕迹,只有柳树皮自然的凸起的凹陷。
“小人之前收箭时便发现了,安小姐每一箭射中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不差分毫。”那宫人适时解释道,“之前九箭的箭痕,都被这最后一箭覆盖掉了,这才只这一处箭痕。”
这十箭正中靶心都不是易事,更别说十箭都射中一处了!
安珞这十箭都是大家眼皮底子下射出来的,有了这箭痕作为她射术的证明,便是众多不通射术的小姐们,也无人再不懂她这射术是何其优秀了。
闵景风展开折扇摇了摇,一双桃花眼睨了眼一旁的萧芷萱:“我看这分也不必统计了,胜负还不一目了然吗?就是不知…萧小姐如今可还有异议?”
萧芷萱咬着唇,却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便是那射宫绦的本事她看不懂,这十箭一处却是一目了然——便是她表哥,也从没能做到这点!
见萧芷萱不语,闵景风嘴角噙笑:“那本王便宣布,这第一场,安小姐,胜!”
不同于众人的激动雀跃,安珞和闵景迟这两个正主却是淡定地不像话。M..
既是争魁,自然也有珠佩相赠。
不过因为这场只有两队参加,安珞和闵景迟便每人得到了一对内造的特殊珠佩,而萧芷萱和闵景耀,却只拿到了最普通的一种。
安珞顺手将那两颗珠子挂在了腰间。
结束了第一场,闵景风又在阄筒中,抽出了第二场争魁的项目。
这第二场,仍是一项双人比赛——马球。
四人几日前还因为马祸一事争论了一场,如今却又要比拼起骑术。
萧芷萱的骑术完全只是刚入门的级别,到了马球场上,彻底沦为陪衬,闵景耀以一敌二,败得可谓是毫无悬念。
五局三胜,转眼间安珞已是胜了两场。
眼看着闵景风的手又伸进了阄筒之中,对于这第三场,众人心思各异。
闵景耀最初与萧芷萱组队,存的是胜了后谋算安珞好感的心思,可谁知闵景迟竟成了安珞的队友!
此后,他心中更多的是要胜过闵景迟的念头,却不想萧芷萱这般没用。
若真是让安珞与闵景迟连胜三场,那他的脸面也当真是丢尽了……
萧芷萱也是心中惶惶,直在心中祈求这第三场能抽到她擅长的项目。
连输三场实在太过丢人,丢人到她如今都来不及去担忧安珞会对她提什么要求。
不同于萧芷萱和闵景耀那边的担忧,安珞和闵景迟这边却是距胜出只一步之遥了。
闵景迟无所谓输赢,只是偷眼望着安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