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与安珞絮絮说了些调查之事后,这才将皇后的赏赐交给安珞。
什么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之类的倒是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除了这些外,安珞还拿到了一枚皇后娘娘的宫牌。
“安小姐有了它,就可以随时进宫请见皇后娘娘,这可是皇后特意吩咐奴婢加上的。”秋兰道。
安珞听懂了秋兰的话,正色谢了赏。
……确是个好东西,比起那些金银绸缎,对她而言还是这宫牌更珍贵些。
而秋兰特意说起这个,这显然是在暗示她,以后有事可以去请求皇后娘娘的帮助,相当于是皇后娘娘答应欠下她一个人情。
啧,这太子救得真值!
秋兰不能离宫太久,而今办完了事,便直接告诉离开,安珞便让绿枝和紫菀去送其出府。
一直到秋兰离来福安堂的院子,安珞还是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甚至挥退了福安堂中的下人,看不出任何动地方的打算。
直看得福安堂中另外两人——邹氏和孙氏,一阵阵的心惊胆颤,婆媳俩暗里对视了好几眼,却无人敢先开口与安珞搭话。
有了那宫宴杀人的传言在先,又有二人亲眼见着安珞毁了木剑、杀了道长,甚至还蒙骗过了她们找来的官差!
此时安珞在她们眼中当真是魑魉鬼魅。
安珞也看出这两个妇人怕她得紧,想了想便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那官差去了漱玉斋后便直接离府了,知道那妖道内情的也就是她院里的人和她爹。
她爹可不会好心到,特意来向这两个蠢妇,解释事情的经过,想来邹氏和孙氏到了现在还当她是恶鬼附身……还是那种道行颇深的恶鬼。
若自己只是安远侯嫡女,她们还能依靠长辈的身份,认为她不敢拿她们怎样。
可她如今可是恶鬼,这恶鬼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她们本以为能依靠的道长,都被她一剑“杀”了个干净,又哪里还敢再来招惹?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也方便了她问话……
安珞抬起眼,缓缓散出一点杀气向邹太夫人和孙氏而去,面上挂着冷笑,却并不出言。
邹太夫人和孙氏本就心中有鬼,此时再一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杀气影响,更是冷汗连连,在座上发起抖来。
她们心中想跑,可又腿软不敢,原本那些个什么要安珞好看、杀妖捉鬼的雄心壮志,当真是没剩下半点。
邹太夫人一遍遍向孙氏递着眼色,想让她去开口试探一下安珞的心思。
可孙氏虽然注意到了婆母的眼色,也只低着头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毕竟比起被婆母事后磋磨,那自然还是取人性命的恶鬼更可怕一点!
安珞也不着急,反正今日是赶不上去京兆府了,那她有的是时间跟这两人耗在这。
呼,好茶。
安珞慢条斯理地抿着盏中茶水。
等到她这一盏茶见了底,那边邹氏和孙氏,甚至已吓得思考起自己能躺个什么样的棺材。
啪——
安珞将茶盏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脆响,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邹太夫人差点掉了凳,孙氏也险些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瞄了眼两个如惊弓之鸟般的妇人,安珞估计着也差不多了,这才淡淡开口。
“听说,那老牛鼻子还是你们特意去请来的?花了多少银钱?”
安珞突然开口,两人又吓了一跳。
一听到安珞一开口就提起那道长,更是以为这是恶鬼不满她们想法子对付她,要秋后算账了!
见两人不答,安珞一声轻笑。
虽只是平常的笑声,但听到邹氏和孙氏耳中却只觉格外的瘆人……
安珞将计就计,说起话来似是而非:“既然你们都发现我是什么了,该不会还以为我是个脾气好的,想做什么……想杀了谁,还会念着你们的身份?”
这“杀了谁”几个字一出,两个妇人又是一阵肝颤,满脸惊惧地看向安珞,就怕恶鬼突然暴起、取自己性命。
安珞唇边带笑,也不看看她们,只垂眸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今日我心情好,本是不想再杀人……把那牛鼻子的事乖乖说出来,或许你们还能活到明天。”
她说着,抬眼向两人看去,唇边笑意冷凝,释放出的杀气又增加了一点……
她本就半边面容被毁,看着吓人,此时又刻意做出这般样子,配合着杀气,轻松便拿捏住了这两个心志不坚的妇人。
甚至是吓得她们坐都坐不住了,跪伏到地上一个接一个磕着头,竹筒倒豆子般将有关那老道的事情交代了个干净,只求“鬼大人”能绕她们一命。
安珞神色自若地听着二人将那妖道的相关事宜和盘托出。
据邹太夫人所说,那妖道还真是从太清观找来的。
因为郎中们都对安翡的手伤束手无策,她们便猜想安珞可能是被什么妖怪鬼祟给附了身。
于是邹氏便派身边的妈妈去了太清观,想请一法力高强的道长回来降妖捉鬼,正碰上那姓牛的道长。
据那牛道长说,他算出她们家中有鬼怪作祟,且此鬼怪正附身于一毁了容貌、身材高挑的女子身上,若不收服,定然会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