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的京城第一医!”
庆余大夫话音未落,听闻治不了的地痞顿时暴怒,险些就要出手打人!
好在安珞一直紧盯着这边情况,手中软剑抖出一声空响,直吓得那地痞一个激灵收回了手,没敢冒着再丢五指的风险造次。
庆余大夫也是早就见惯了各种病人,开口时就已经防着被攻击,此时见那地痞在安珞的压制下不敢再胡乱形式,这才谨守着医者的本分,为那地痞处理伤口、止血包扎。
那地痞最开始是惧怕安珞的剑、和担忧自己的手,此时得知伤愈无望,心中怨毒和恨意便骤然压过了前者,直冲颅顶。
他任由庆余大夫处理着他的伤口,转头看向安珞和樊夫人的双目血红。
“你们这两个臭女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背后的是谁!?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我一定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樊夫人闻言面色微变,想起那地痞背后之人、和她今日听到的传言,下意识看向身前的安珞。
安珞却是对那地痞的威胁漠不为意,她微微昂首、冷声道:“那你可记好,我是安远侯府的大小姐,别、错、认、了!”
那地痞忽闻安珞这话也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也同样想到了如今街上流传甚广的那则传言。
他顿时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看着安珞张狂大笑,状似疯癫。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就是街上传得那安大小姐?难怪啊、难怪你要帮这贱人,原来都是因为你跟她一样,都是些个淫贱发浪的荡妇!就你还想勾引齐——”
砰!
庆余大夫本是还在给那地痞保障伤口,骤然听到他这话便是一惊,下一瞬便听到耳边一声闷响。
他抬起头来,就见那地痞面上一道三指宽的红痕,一张嘴好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白的、黄色、黑的,一发都滚将出来,口中只剩下一块块参差的黑洞。
安珞收回作鞭抽出的软剑,冷眼看着那地痞吐出满口碎齿呜咽不已,耳听到院外,又有一行人向着此处而来,尤其为首的那人,快步流星。
她转头望去,正看到闵景迟大步跨进了院门。
“……安小姐。”
看见院内的安珞,闵景迟的脚步这才渐缓。
他虽然心知以安珞的身手,此处绝无人能拿她怎样,可还是要看到她的那一瞬,方才心安。
这边的动静已经闹得很大,安珞对闵景迟会来也并不意外。
她向闵景迟微行了一礼,就见他身后,尤文骥也带着几名官差赶了过来。
“达音?府因达音!宁阔要为窝做猪啊!达音!”
那地痞虽不认识闵景迟,可却是认出了尤文骥,当即嘴脸一变,叫起屈来。
然而被叫着让“做猪”的尤“达音”,也完全没想到院内是这般惨烈的景象,猝不及防地一眼看去,便又一次——历史重演。
好在跟着尤文骥前来的龚捕头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尤文骥,接着便是熟练地派了两个捕快,抬着尤文骥原路返回。
将尤文骥送了出去,此处地位最高的官差也就成了龚捕头,他下意识先瞄了一眼安小姐和昭王,这才又转头去看那边叫屈的人。
“……刁猴?你是不是刁猴?”
龚捕头仔细辨认了两眼,才从刁猴那凄惨的脸上依稀辨认出略有几分熟悉的五官。
这刁猴以前也算是京兆府的老熟人,大牢都进去出来过两三次,只是以往他也就敢干点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也就是个混子无赖。..
不过最近这两三年,这刁猴倒是没再听说犯什么事了,他还以为是这刁猴改邪归正了,谁知这今日看着怎么好像是……犯在了安大小姐手里。
他微微皱眉:“你小子,这是又不老实犯了什么事?”
那刁猴闻言心中一恨,面上却仍是一片凄苦,忙伸出还完好的手指指向安珞,口舌含糊地控诉她,意欲杀人、持剑行凶。
龚捕头冲着刁猴频频点头,对那刁猴编了些什么屁话、其实却根本没怎么听清楚。
他心知安珞为人,知道以安珞的武艺,别说这区区一只刁猴,便是想在他们京兆府杀个七进七出也绝非难事。
若无缘故,安大小姐绝不可能对这刁猴出手——或者说,仅仅只废他一只猴手。
然而那刁猴受疼痛和怒恨影响,却是并未察觉到龚捕头的敷衍,见对方一直点头便当是认同,编着编着便又开始忘形,指着安珞骂了声“贱妇”——
铛!
锵!
刁猴这两字一出,两道刀剑之声几乎同时响起!随之掉落的是他指向安珞的那又一根手指,和面上两片嘴唇。
安珞见到那刁猴嘴上之伤也是微微一怔,转头向身边之人看去。
却见闵景迟平时温和的面上、此时冷意尽显,手上从官差腰间借来的官刀上,亦有新鲜的血痕。
那刁猴又是一阵惨叫,这次连能捂着嘴的手都只剩下了四指。
眼见安珞当着官差的面还敢行凶,根本毫无顾忌,他终于也失了愤恨带来的那点子莽劲,失魂丧胆、惊惧不已。
“供布头!你堪到了!抓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