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闵景耀上场,叱罗那也眯了眯眼,向着土浑力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再留手。
他提出这第三场比试,除了是为了逼迫天佑和亲,也是为了打探天佑年轻一辈中、能做他对手的这几人,这其中就有这闵景耀。
先前的那几名年轻将军还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此时闵景耀的出现,才真正让叱罗那提起了兴趣。
按照他得到的情报,这闵景耀的武艺、似乎是逊于五皇子闵景迟的,然而看这天佑众人的表现,倒像是这天佑年轻一辈中,闵景耀才是武艺最好的那名。
……这倒是有趣。
又是一声锣响,闵景耀也持剑与土浑力开始了这第六局的比试。
对染已经战过五局,可刚刚那五局对土浑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消耗,他一直遵着叱罗那的意思收着劲,顶多也就算是刚热了身而已。
而如今,他得了叱罗那不必再留手的指令,终于不必再压抑,对面上场的闵景耀也多了几分攻击性。
锣声一响,他便干脆地挥舞着双锤,向闵景耀先攻而去!
巨大沉重的铁锤带着骇人之势呼啸而至,其速度比之前几局简直快上了一倍不止!
闵景耀不若安珞有那般通透的眼力,对土浑力的预估、也仅仅是根据土浑力之前几局的表现,再多高估上些许,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一上场,就迎来了这般迅猛的攻击。
也是好歹、他也确还有那么几分实力,虽然惊了一瞬,但也迅速扭身稍挡了一瞬,躲开了这一下、没有比出第二个一招便败之局。
土浑力这般突然提升了所展现出的实力、引得殿上众人一阵惊呼,尤其之前上场过的几人、也各个脸色黑青。
众人预想之中,闵景耀占据上风、或者至少与土浑力平分秋色的局面,因着土浑力展现出真正的实力而成为泡影。
即便闵景耀想尽办法欲做出反击,却也依旧是被土浑力一次次逼退、同样无法靠近。
那两只巨大的铁锤,在挥舞攻击的同时、也形成了范围极广的无人之境,区区三尺剑锋,又如何能攻破那一对重达千斤铁锤的防御?
更可怕的是,众人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千八百斤的铁锤、也并非一定会拖累使用者的速度。
只要将它们握在手中之人的力气足够大,那它们就不会再有什么攻击迟缓的缺点,只会成为最可怖的武器!
虽然闵景耀数次想要绕到土浑力背后、来突破那两只重锤的防线,然而他又如何能做到比土浑力转身更快?很快几十招便过去了,闵景耀却依然只是在做无用功。
殿上众人从一开始的期许和欢呼、很快便又陷入了沉默和压抑。
尽管闵景耀是目前为止、在场上坚持最久之人,可任谁都能看出,闵景耀的剑对土浑力的双锤同样没有办法,据上风的依旧是土浑力。
而场上的闵景耀也从一开始试探着求胜,很快便转变成了畏缩着躲避。
他知道自己一旦落败,那么下一个要上场的必然就是闵景迟、而那也正是他担心之事!
比起让闵景迟踩着他的失败向上,倒不如就让他这般拖到时间结束。
只要闵景迟没机会表现得比他更好,那么这一场就算天佑输了又如何?众人只会记得他才是周旋最久、武艺最佳那人,没能取胜也不过是因为那土浑力太强了,并非是他的错!他已经尽力!
抱着这样的想法,闵景耀的攻势便悄悄改变了。
表面上看着,倒似还在寻求突破土浑力防线、近身攻击的方法,实则在武艺高强者眼中,却已经能看出闵景耀虽看似还在进攻,但实则每次进攻都只是一晃便收,每一招的重点也正完全变成防守之姿。
安珞狠皱了皱眉,在看出闵景耀招式改变之时、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转头向上方、守在御前的自家老爹望去。
安平岳此时自然也看出了闵景耀之意,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他本就是征战沙场的悍将,二十多年间、不知与北辰打过了多少场战役,对于闵景耀这般,说轻了是怯懦畏战、说重了是出卖自家姊妹的不勇不义之举,自是打从心底里不耻。
甚至在安平岳看来,前几局上场的儿郎们虽说是败了,哪怕是屠开那种一招落败的、也称得上是一声虽败犹荣,是真正的勇武之举。
可闵景耀的这般行径……
就算他的武艺比前几人更高、有更强的剑术,却依旧是个懦夫!
察觉到望向自己的目光,安平岳回望过去,便见女儿向自己递了个眼神,以目光向场边的锣上示意。
安平岳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他略迟疑了一瞬,望了望与女儿年纪相仿、此时却满眼不安的六公主,又狠瞪了一眼场内那空有武艺、却无有武品的软蛋,转身对闵文益道了几声低语。
听到他爹对圣上的提议,安珞这才又冷眼看向了场中。
不过几息之后,一道锣声便又突兀地响起,直叫殿内众人一愣。
场内的闵景耀,也是因为听到这一声锣响、下意识分神了一瞬。
然而对面的土浑力的铁锤、却并非是能轻易收手的兵器,即便他下意识收了几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