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兀的响起,唤回了众人因震惊而停滞的思绪。
叱罗那抚掌过后,又抬头笑望向了上位的闵文益:“如何,天佑陛下?既然锣声已经响过了,那这第一局的输赢……”
土浑力虽然并非他一开始选定来、进行这第三场比试的人选,但在他得到那种丸药、又遇上之前那名奴隶叛逃之后,倒再没有比土浑力更合适之人。
闵文益沉着面容看向叱罗那,心知这北辰小儿是在提醒他、比试之前应下的那规矩。
他倒也想知道这北辰小儿究竟会索要何物,才绕了这么一大圈,让他无法拒绝。
“这第一局是北辰胜了。”他说道,“愿赌服输,不知三皇子欲要何物?”
叱罗那又是一阵抚掌大笑:“好!天佑陛下果然爽快,言出必行!那叱罗那便也不要什么别的贵重之物了,只是从前便听闻六公主美貌出众、如今一见果然更是名不虚传,无愧是天佑的第一美人,这一局……我便求六公主的随身香囊,做这一局的彩头之礼吧。”
他说着,便转眸向女子席位这边看来,一双眼只在扫过安珞之时、极快地顿了一瞬,接着便定定落在了六公主闵思芸之身。
叱罗那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阵骚乱,就连闵文益也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终于在此时明白了叱罗那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香囊乃是随身之物、又本就有寄情之意,叱罗那说是“求”,但却是以获胜后的彩头为理由,让六公主、或者说此时的天佑,便是想拒也无从能拒。
而北辰使团这一趟进京本是目的不明,此时叱罗那却这般公然索要闵思芸的香囊,绝大多数人顿时都明白了北辰此行的目的。
闵思芸更是在明白的一瞬间面色惨白,下意识便想望向对面的男子席位,却又在下一刻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住,转而望向了上方的父皇。
而闵思芸害怕惹出麻烦、强忍着没能去看的那人,安珞却是毫无顾忌。
在叱罗那提到六公主的那一刻,她便望向了对面男子席位、太师府的位置,她三表哥徐煜那张慌乱中又夹杂着愤怒的面上。
她本来想着,若三表哥和六公主真是相互有意,那么自己上次在太师府提醒过后,三表哥合该抓紧时间,趁着北辰使臣尚未入京前、找圣上请旨赐婚的。
然而这些天等下来,三表哥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让安珞更诧异了。
……这两人几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安珞这边尚且还在不解,那边闵文益也接收到了女儿求助的目光。
然而眼下乃是两国之间的比试,又有承影剑先行、一早便说好了彩头,是以此时即便是闵文益也无法出尔反尔,替闵思芸拒绝此事,他向闵思芸微微摇了摇头。
看出了父皇的意思,闵思芸面色更白了一瞬,却也知道父皇都是这般回应,这彩头她是不给也得给了,也只能咬了咬牙,从席间站起身。
她解下身上香囊说道:“三皇子这也是说笑了,本宫不过蒲柳之姿之姿,什么第一美就更是戏言一句,哪里当得了真呢?这香囊……是我天佑宫中统一内造之物,确实不算什么稀罕物件,三皇子既开了口,那这一个香囊就给三皇子吧,本宫回去再着内造宫人送一个来便是了。”..
她说着便将那香囊递于自己随侍的宫人,示意去送给叱罗那。
其实这香囊并非是真得内造之物,而是闵思芸亲手所作,她这般说辞不过是为了表示,这香囊并非什么特殊之物,即便这个香囊到了叱罗那手中,也代表不了她和叱罗那之间就有任何情谊的。
叱罗那自然也听出了闵思芸这番言外之意,却也只是看着闵思芸又是大笑一声。
他接过宫人送上的香囊、直接凑到鼻间,一双阴鸷的眼却仍是一眨不眨地盯在六公主身上,动作夸张地用力一嗅——
“这天佑的香囊做得果然精致,就连香味都比我北辰的好闻许多,那就多谢六公主美意了。”他邪笑着说道。
这女人,倒是整了一副好皮囊,带她回北辰倒也算能顺便得点乐子了。
叱罗那这话虽听起来是顺着六公主的话说道,可观其动作,却又难掩轻薄。
闵思芸更是因叱罗那这般恶心的动作、羞愤地瞬间红了脸,然而叱罗那的言语和行为,却又没办法让她在明面上挑出什么错。
毕竟这香囊只是普通之物是她自己说的,把么叱罗那这般嗅了一只普通的香囊,她就根本没办法阻止或反驳,否则不就更证明了这香囊于她而言、并非普通之物了吗!?
即便心中羞恼难耐,闵思芸却也只能按捺住心下不快,全当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一般,紧抿着唇重坐回到席位上。
然而就算闵思芸是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殿上天佑的男儿们却更是怒气难掩。
闵思芸作为天佑第一美人,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自是不缺对她爱慕之人,而叱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