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厂的这段时间,曲暖瑶跟毛宛顺混得已经相当熟,对于他嘴里的未来迟夫人这样的称呼也不是太在意。
把手从一只老鼠身上移开后,她问: “找我干嘛?”
除了上次跟迟文修见过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迟文修,曲暖瑶想不出迟文修找她能干什么。
“我也不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我来的时候,看大人脸色不大好。”
“你们大人的脸色什么时候好过?”曲暖瑶嘟囔一句,伸了个懒腰,“走吧,看看咱们的大人到底有什么大事。”
跟着毛宛杰一路聊着天回了东厂,在进迟文修房间前,她还跟门口的东厂人打了个招呼。
迟文修身旁跟随的人除了固定的毛宛杰,剩下的都是轮流上岗,曲暖瑶进出东厂时候,都会跟这些人有个照面。
几次下来,混了个脸熟,有时也会跟这些人聊上两句。
那门口的人叫思怀,见她来了朝她笑了笑道:“大人正在里面等你呢,快进去吧。”
曲暖瑶也回以微笑,点了点头,跟身后停下步子的毛宛顺招了招手,跨过门槛,进了迟文修的房间。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迟文修的房间。
迟文修的房间是书房与起居室结合一起,进门右手边是书房,左手边是起居室。
她先是看了眼右手边,没看到人后,又向左手边看去,依旧没有看到人。
曲暖瑶退回门口,问门口思怀:“哎,你们大人呢?”
“不是在里面吗?”思怀嘴里道,也探过头来向里看。
就在这时,从左侧雕花木床之后,走出一道黑色的高大的身影,正是迟文修。
“大人这不是来了。”思怀赶紧退出门外,老老实实看门。
“看来你的人缘还不错。”迟文修扫过门口露出的一截青色衣角,难得主动道。
曲暖瑶嘴里谦虚:“一般般,一般般。”脚尖一转,走到一张空出的木椅上坐下,熟练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进展了吗?”迟文修在曲暖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有,哪那么容易啊。”曲暖瑶叹气,对眼下的局势也是束手无策的很。
迟文修抬了抬眼皮,放下手里的杯盏:“看来我们的交易要到此为止。”
“谁说的,我只是暂时没有头绪。”曲暖瑶还没察觉到迟文修话里的更深层意思,心里在想着要不要再换个动物去找线索。
迟文修在她苦恼的面容上扫过,转而移到她身上的青色东厂衣裳上,最后再到她的脸上。
曲暖瑶的长相是正经温软的女儿家长相,穿上女装,化上这时代女子特有的妆容,那不用说是个标致美人儿。
但曲暖瑶对脸蛋不是很在意,整日就是素面朝天,为了行走方便,还让毛宛顺领了几套东厂的衣服穿,整日里着男装行事。
若是不仔细看,还会将她当成男子。
这副样子,混在那群敷粉阉人中,也不是太过扎眼。
迟文修心思转动,不动声色道:“可是西厂已经查到封祥,并进宫面圣,你没有时间了。”
“这么快?”曲暖瑶没想到西厂的动作会这么快。
如果西厂真的查到封祥,并且一口咬定是东厂指使,皇上再被说服,那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真的泡汤。
没有这个案子,迟文修肯定不会帮她摆平万乐坊,而万乐坊就会一直是个麻烦。
曲暖瑶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怀着一丝试探问迟文修:“皇上会不会因此就判定是你们东厂做的。”
迟文修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那不是完了。”曲暖瑶萎,了,半晌不说话。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从半开的窗户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曲暖瑶侧头看向窗外,将视线放在窗外树上的鸟身上,自言自语道:“想破个案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么多天,她所有的心神都在使节馆的这件案子上,原以为凭她的读取动物记忆的技能,破案是手到擒来,却不想到头来,连案子的边缘都没有摸到。
迟文修未婚妻的这个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是谎言,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曲暖瑶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这一点,也从未想用这个身份去保护自己一辈子。
既然一条路被断,就只能再另想别的路。
“你还有其它案子吗?”想来想去,曲暖瑶也只能想到这个。
“有。”迟文修也没有让她失望,说出这么一个字,不过还不等曲暖瑶说话,迟文修又接着道:“东厂未破的案件堆积如山,不过眼下,有更合适的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一听有别的事,曲暖瑶面上一喜,半个身子朝迟文修的方向倾斜。
突如其来的靠近混着点不知名香味,让迟文修下意识往后倒去,却撞上后背的靠椅,视线在眼前挺巧的鼻尖上扫过,“潜入西厂。”
潜入西厂?
曲暖瑶只那么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东西厂之争由来已久,迟文修作为东厂二把手,让她潜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