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喝完(2 / 2)

两手撑在地上,把头伸到桌子下面,挨个去检查桌腿。

算来算去,没算到常越会找一只蚂蚁。

曲暖瑶心口有点堵,后悔昨天没有给动物种类限制。

蚂蚁个小,稍微藏在那个犄角旮旯,就没办法找出来。

找不到那只蚂蚁,她的赌约必输无疑。

“常掌班,你这不公平啊,你找了蚂蚁带着,可我又没见到,怎么就能那个确定你就遵守赌约,确定你真的找了动物呢。”曲暖瑶从地上爬起来,对常越的不按常理出牌很有意见。

她以为常越就是不找猫狗,也会带只鸟儿什么的,再不济老鼠也行。

蚂蚁,就是她能顺利读取那玩意的记忆,那也得找得到才行。

常越被她这样质疑,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用手敲着桌上的青瓷罐,“在我这里,你若是只有这点嘴上本事,那可是不行的。”

曲暖瑶视线随着那根手指关节鼓起,皱纹相错的手指,移到那个不足巴掌大的青瓷罐上。

瓷罐外表青花清晰漂亮,罐体圆润,从外表来看,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瓷罐,可一想到里面装的东西,曲暖瑶就觉恶心。

她嫌恶的地龇了龇牙,“常掌班,咱们昨天可是说好的,我没有碰到赌约中的动物,那我们之间的赌约就不能作数。”

“你输了。”

说出这三个字时,常越语气中是笃定又自信。

他哪知道那只蚂蚁对曲暖瑶的重要性,只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想赖掉这次的赌约“在我这里,可从没有赖账之说,你也不例外。”

被岁月洗礼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瓷罐,发出阵阵清脆叮叮当当声。

此刻传出的叮叮当当敲击声,就是魔音穿耳,曲暖瑶已经在脑中幻想出了瓷罐里物体的具体模样。

她在心底说服自己冷静,眼睛越过榻上的常越,看了一眼还在屋子里的第三个人身上。

是帮着常越在整理屋子的那个太监。

这个太监还没走,背对着她的方向,手里拿着块抹布在擦着格子木架上的灰。

“你我赌约中,本来就有你全天带着动物,并在你我见面的时候也带着动物来,是你在耍赖。”

“按照赌约,输了的你任由我处置,诺,是自己吃,还是要人喂你。”敲击瓷罐的手指停止动作,常越抬起泛着诡异情绪的双眸,定定看着曲暖瑶。

曲暖瑶被他看得后背发冷,目光再一次扫过屋里的第三个人,“我没输。”依旧坚持地说道。

“看来得让人帮你吃了。”常越扯嘴,露出一嘴黄牙,头也不回道:“小雨,过来帮我喂他吃饭。”

“是。”

听着这顺从的回应,曲暖瑶心头一颤,向后倒退两步,“你出尔反尔。”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总觉得这世间事事如意,什么都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以为随便编些个子虚乌有的奇闻异事,就能让人信服。立下必输的赌约,知道赢不了,就拿一个无关的小细节,当做耍赖的由头。”

常越一副看透曲暖瑶本质,面上带着失望,“这可不是好的习惯,来,今日我就教教你,做人要有该有的诚实。”

诚实,曲暖瑶觉得自己就是太诚实了,所以今天才会在这被常越坑了。

人果然不能太自信。

昨晚她还为自己的聪明自得,今天就面临被反噬。

亲眼看着那个名为小雨的太监端起青瓷小罐,曲暖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做最后的挣扎,“常掌班,你可真是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怕输了赌约,故意把对我最重要的细节给破坏了,有本事你把那只随身带着的蚂蚁找出来交给我,咱们规规矩矩的赌一场。”

“你的这幅样子,像极了我昨日见过的一只流浪狗,它呀,瘸着一只脚,怕我怕得要死,却还是装腔作势对我狂叫。”常越用欣赏的目光在曲暖瑶身上打量着,对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太监道:“看着她喝完,一滴不许剩。”

“是。”

走到面前的太监低声应到,揭开罐上的盖子,看向曲暖瑶。

恶臭扑面而来,曲暖瑶向后移了移,仰头对视上他的目光。

“要自己来吗?”他问,将瓷罐向前递了递。

曲暖瑶默不作声接过瓷罐,用掌心托着拿远,突然对着常越所在的方向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