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越应该是被秦雨下毒了。
曲暖瑶猜测。
就是不知道秦雨用的是什么毒,竟然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和秦雨一个照面,她跟着西厂一行人,来到福源楼。
今日的福源楼不同以往的迎来送往,冷清的很。
往常一楼大厅人头攒动,跑堂小二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全都排成一排在进门左手边的墙角站好。
她到的时候,福源楼里已经有人快西厂一步先到了。
那几个跑堂小二正被穿着青衣的东厂人挨个盘问。
除一楼外,二楼上也站了几个青衣的东厂人,在这些青衣中的一道亮眼的红色格外显眼。
一进门,曲暖瑶就看到背对她的方向站着的迟文修。
一段时间没见,迟文修还是那个样子,红衣黑帽,腰间一把绣春刀,腰背挺直。
谁又能想到不久之前他会伤成那样。
“迟大人。”
西厂领头的是田辽,他主动仰头对二楼的迟文修招呼起来。
迟文修侧过头身来看了一眼楼下进门的田辽,和他身后跟来的西厂人,难得也回了一声:“田大人。”
自东厂厂公童春来回来了后,东西厂这段时间表面很平和。
就连常居历来的泼粪行动也暂停。
就像传言一般,东西厂联手了。
两场厂之间的关系表面看似如常争锋相对,实际私下里知情的人,都会刻意不和对方发生冲突。
迟文修和田辽作为两厂掌刑千户,对两方的合作自然是知情的。
不管二人心里怎么想,但这次见面,二人倒是都互相给对方了个面子。
以往东厂办案,绝不允许西厂人掺和,西厂亦然。只是这一次,两厂都平和站在福源楼中。
那些被东厂人盘问过的跑堂小二,又再次被西厂盘问了一遍。
曲暖瑶的任务是接触福源楼里的猫,盘问案件之类的事,和她无关。
在一楼没看到猫,她直接去了二楼。
二楼跟一楼大堂一样都是负责接待堂客,但现在整个二楼几乎被毁。
所有的桌椅凳子东倒西歪,不少还摔得粉碎。
看起来是经过一场大战。
她拽过一个东厂人问道:“这里怎么搞成这样。”
“有刺客扮成小二意图刺杀厂公。”
“跑了?”她问。
整个二楼除了一地七零八落的桌子腿,没有见到任何尸体,显然是没抓到人。
那个被她问的东厂手下点头,向迟文修的方向看了一眼,“大人正好出去了一趟,要是大人在的话,那刺客一定跑不了。”
“那个刺客还挺会找时机。”曲暖瑶道,顺便问他:“有没有看到过一只猫。”
“猫?”东厂手下摇头,对迟文修所在的位置努努嘴:“你该去问大人,我们大人经常光顾这家酒楼,说不定他知道你说的猫。”
曲暖瑶怀疑这个东厂人是故意让她去跟迟文修说话,可是她没证据。
在东厂待的那段时间,不说全东厂的人都认识她,至少有一部分的人肯定是见过她的。
迟文修凶名在外,突然冒出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让东厂里的人,好奇心到达极点,那段时间有不少人还特意跑去看她。
毛宛顺还曾说有人把她的脸画下来,给东厂里那些没见过她真人的看。
目的就是让他们记住自己大人的未婚妻长的什么模样,别以后误伤了。
曲暖瑶一开始还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时间一长,就把这茬给忘了。
此刻被这个东厂人故意往找机会往迟文修跟前凑,她就想起了这事,于是问:“你认识我吧。”
“嗯……”眼前的东厂人下意识就要点头,点到一半,立刻摇头“不认识,你是西厂的,我是东厂的,我怎么会认识你。”
曲暖瑶:“……”
这东厂的演技都是这么差。
演技差的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一本正经解释:“你放心,我们大人交代了,今天这案子由东西厂共同侦破,你要是想找猫,就找我们大人帮忙,大人不会拒绝的。”
两句话不离迟文修。
行吧,那就找迟文修吧,正好她也有事想跟迟文修说。
跨过脚下的断了两条腿的椅子,曲暖瑶来到迟文修身后,连名字都不叫,直接道:“喂,这里有猫吗?”
高她一个头都不止的迟文修转身,从上而下看了她一眼,一手按在腰间的刀上,轻声“嗯。”了一声。
曲暖瑶可没注意到迟文修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
听到他答应,立刻说“带我去找它。”
她的态度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既没有尴尬,也没有害羞。
就连跟他说话的表情也正常的很。
迟文修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又一次想到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他起初烧的迷迷糊糊,可是在重新清洗包扎的过程中,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也知道曲暖瑶那晚对他做的全部事。
虽然说是情况紧急,而且他也并不是全然暴露,还留了一条底裤,但迟文修总是会有些难以说明的不自在。
这股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