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她要找出谭布谋反的证据。

并将证据想方设法交给当朝的都察院右都御使居夷。

这是个大工程。

这次之后，曲暖瑶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接触谭布。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这个读取动物的记忆搞错了，她应该搞个读取人心的技能才对。

谭布不养宠物，知道她能读取动物的记忆以后，就连他最爱的孔雀也不看了。

不过谭布每次看到她，对她的态度还是挺和善的。

有一次，还主动跟她聊了两句，让她工作不要太辛苦，注意劳逸结合什么的。

曲暖瑶受宠若惊，回来后问闻姜谭布是不是要杀了她。

哪知闻姜上下打量她，对她说出一句:“父亲应是想收你当我的弟弟。”

“你不要吓我。”曲暖瑶听到闻姜的话，一蹦三尺高，差点心脏病被吓出来。

她才知道谭布喜欢那啥，就要被收养子，说不怕怎么可能。

闻姜看她这样子，还安慰她:“不用害怕，父亲性子好，待人和善不会对你太差。”

不说还好，一说曲暖瑶更怕了，“可是我有喜欢的人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父亲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这是小细节的问题吗，这是要命的问题。

“我听说厂公特别讨厌女子。”

“胡说，你这是听谁说的，父亲大人对女性十分尊重，只不过相较我们男子，女子身子柔弱，总是容易死，父亲也是怜惜那些女子，才不接触。”

这她妈，不是变态吗。

曲暖瑶怀疑闻姜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明明非常不正常的事，怎么他这么正常的说出来呢。

“闻少爷，你知不知道，厂公大人对你的那些兄弟们做了什么。”

闻姜自小跟着谭布，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曲暖瑶，“你想说什么?”

迎上闻姜的视线那一刻，曲暖瑶忽然就悟了。

她忘了，闻姜也喜欢太监的来着。

虽然她没有撞见过闻姜对那些太监做了什么，但是闻姜从本质上来说跟谭布是一样的人。

一个思想扭曲的人，她在较什么真。

“没什么。”她摇头，摸着自己的脸问:“我要怎么样才能不成为你父亲的养子呢。”

“换一张脸。”闻姜端详过她的脸后，给出建议。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整容技术，那曲暖瑶还真的愿意去试一试，可惜没有。

她一时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件事，便向迟文修求助。

自上次之后，曲暖瑶和迟文修有了一个最新的联络方式，用旺旺传信。

旺旺现在西厂也能进来了。

她每次就会把一朵花，一片写着情诗的纸放在旺旺脖子上的一个小锦囊里传过去。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不避着闻姜，至于闻姜有没有看她写给迟文修的信，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应该是看的。

因为她每次用旺旺传完信后，闻姜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闻姜也是个怪人，他的兴趣奇怪，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像个什么都不懂的。

就拿她有一次学着一位知名才子，抄了首肉麻情诗的时候，闻姜在旁边看得表情很是纠结，最后说了一句:“你就是用这种办法让他对你生情。”

“不然呢。”曲暖瑶没觉得自己的情诗有什么问题，还满意的欣赏起来。

她是为了坐实爱慕迟文修的人设，不得不装样子写这玩意。

至于迟文修看不看，看了之后会不会吐，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闻姜没再说什么，倒是这之后没再看她写诗。

这次她传过去的信，很快有了回信，迟文修在纸上回了她两个字，“回来。”

她看这封信时，闻姜就在她旁边。

“看来他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这是迟文修第一次回她的信，曲暖瑶抱着这封信，看了好一会，最后苦着脸对闻姜说:“怎么办，他生气了。”

“他生气?”

“是啊，你难道没看出他话里的意思吗，他意思是，我要真当了厂公的儿子，那他就再也跟我没有可能，要是我不当，等以后还可以回去跟他双宿双栖，怎么办呀。”她苦恼的揉着纸，心情郁闷。

“可是你总要选择的，要西厂还是他，你总要选择的。”闻姜语重心长，像是没看到她的苦闷。

曲暖瑶脸拉的更长了，把手里的纸看了又看，最后道:“男人呀，真靠不住。”

她让迟文修帮忙想办法。

迟文修完全甩手掌柜，让她自己想辙。

闻姜这个王八蛋还趁机让她做出选择。

还是欺负她没能力啊。

把纸规规矩矩叠好往怀里揣，曲暖瑶纯真脸:“要是东厂和西厂永远都这么合作下去就好了。”

“那怎么可能呢。”闻姜回她。

东西厂永远不可能合作，就算眼下表面合作，可那也只是眼下，要不了多久，东西厂只会有一个主人。

没有得到曲暖瑶表忠心，闻姜有些失望。

他私心还是觉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