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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汗,向树林深处走去。

他内力深厚,听力甚佳,走了没多久,隐隐听到说话声,便越发蹑手蹑脚,轻轻地继续前进。穿过茂密的树林,视野豁然开朗,平坦的草地边是一片湖泊,映照着蓝天白云,湖光潋滟,天光云影,煞是好看。

季从蔚背对着朗郁坐在湖边草地上,怀中搂着一位红衣女郎。

朗郁脑门充血,登时就想冲上前去,将季从蔚揍个稀烂,赚取那三千俩黄金。他强忍心中的怒意,悄默默地上了一棵树。

湖边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朵。

朗郁拧眉,忍受着红衣女郎的绵绵情话,又听到季从蔚赌咒发誓,一定会娶茗茗为妻,让她暂时忍耐些,勿要胡思乱想,他定会解除当下婚约,八抬大轿迎娶茗茗。

眉头越来越紧,朗郁木然的脸上都遮不住怒气,情侣二人又紧紧相拥,边亲吻边诉说,朗郁扭过头,闭上眼,安定心神,只留心他们的话语。

二人亲吻的嘤咛声,轻轻地调笑声,刺激着朗郁的神经,他尽量撇去这些杂音的干扰,辨析着有用的信息,二人却没了说话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朗郁转过脸睁眼一瞧,天灵盖爆炸,庄稼汉的假脸都遮不住额头跳动的青筋,他伸手向地上挥去,袖中数枚银针直直飞向二人。

草地上春色旖旎,季从蔚忽觉后背一阵疾风,瞬间挥袖截住这股劲道,几枚银针撞上他的衣袖颓然落入草丛,在泥地中闪耀着亮光。季从蔚迅速站起了身,挡住身后衣衫不整的茗茗,目光四处睃巡,厉声向着树林道:“谁在那儿鬼鬼祟祟,出来!”

朗郁径直跳下树,抱臂对着二人,冷声道:“光天化日,伤风败俗!你们当我面分手,饶你们性命”。

茗茗刚刚整理好衣裳站好,闻言面红耳赤,怒喝道:“你是谁?你知道你面前的公子是谁吗?”

“是谁?”

“是镇军大将军之子小将军季从蔚!你还不快滚?”

朗郁冷笑:“狗男女跑这野湖边无媒苟合,你这会儿分手滚开,我不杀你”。

他已极力克制,他虽年少,但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男女之事早就见怪不怪,以前亦不以为意,只是今时想到晏潆潆,心中便是无名火,季从蔚的性命想要又不想要,真正是当杀手这些年来第一次憋屈闹心。

季从蔚观察朗郁片刻,心中疑惑重重。这片地域恁谁听到季从蔚三字,不说退避三舍,都得礼让三分,而且此湖隐蔽,不特意寻来,根本不可能偶遇他俩,这汉子怎么像特地来找茬?便是找茬,说的却是男女之事的借口,实在匪夷所思。他按耐住教训对方的冲动,先言语试探。

“这位壮士,你我不识,无冤无仇,为何你出手狠毒,要人性命?”

“狗男女污眼”。

“子亮哥,我们一起教训他!”茗茗再也受不住朗郁的秽言污语,她和季从蔚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更是情投意合,她容貌靓丽,身姿婀娜,还有一身好功夫,自认没谁比她更配季从蔚,却生生被季从蔚的婚约阻隔,最怕听人议论他俩不符规矩,不合礼仪。

风驰电掣间,茗茗抽出佩剑,向着朗郁猛扑,季从蔚在她身后也拔出了剑,跟随她的步伐向朗郁急掠。

剑锋直指朗郁胸口,就在茗茗以为自己得手之时,朗郁手中刹时多了把匕首,匕首银光一闪,和剑锋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砰砰”声,茗茗顿时虎口酸麻疼痛,手中佩剑握不住掉在草地上。

茗茗大骇,她不是冲动之人,有心教训朗郁也是自恃功夫不弱,何况她让季从蔚一起对付这个汉子,就算打不过,亦不可能输得惨,怎料事情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竟一招之内就失了兵刃。

她想急退远离朗郁,右脚刚刚往后挪开,肩膀就被朗郁一把抓住生疼,她被揪到他的身侧,恍惚间,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已抵在了她的脖梗。她脖间一凉,匕首已划破了她的皮肤,茗茗感到脖间刺痛,血液滑落的凉意让她一瞬间浑身冷颤。

季从蔚飞掠的身形瞬时停驻在朗郁和茗茗的面前,手中的剑再无法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