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身后是物体飞舞、自发归位的魔幻景象,“还要玩吗?”
“不了,谢谢,我还好,但是不要了……”诸伏景光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他双手撑着地面,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直接躺在走廊上,感觉眼前直冒金星,“那些家具没事吧?”
“那个的话没关系啦。”犬井户缔蹲在他的旁边,像以前沙耶安慰自己那样,尽可能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摔坏也没关系,可以修复的。”
诸伏景光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那只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悻悻地嘟囔道:“这个好难啊。”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没想到难度会这么高,抱歉。”犬井户缔垂下眼角,堪称乖巧地看着他,传授起了自己的经验,“景光君的精神力很好,但是稍微有点太分散了,注意力不够集中,所以才会这样的。”
本来只是想把自己放下来,却把整个客厅的物件都悬浮了起来……这种南辕北辙的事真不知道要说是厉害还是差劲。
诸伏景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刚刚绝对是我这辈子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了。”
犬井户缔歪着头拉长声音,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喔——”
*
诸伏景光自恃是个观察力非常强的人。
具体体现在不管妈妈把茶点藏在什么地方,他都能轻松地翻找出来,偷偷地从里面拿走自己给自己的加餐。
尤为狡猾的是,他并不贪心,也懂得伪装的学问。
以圆罐装的曲奇饼为例,他每次都是将饼干全部倒出来,取走自己想要的份额后,再用纸巾叠出相应的高度垫在饼干罐里,最后再把饼干倒回去、原样摆回橱柜里。
暴露的原因是某次妈妈拿出来准备招待客人,打开后却发现除了最上面的一块,底下全是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巾。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成了诸伏宅里日常上演的斗智斗勇的戏码,直到有人蛀了一颗乳牙,才在牙科诊所的钻头声中,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那么再重申一次,诸伏景光是个观察力非常强的人,总是能着眼于细微处,发现那些本该随着时间消弭的细节。
所以那只金色眼眸里变幻的图案,他全都看到了。
“马、牛、猴、鸡……”诸伏景光咬了咬铅笔的笔头,把记忆里的抽象图案一一画在本子上,又在旁边写上歪歪扭扭的字备注,“还有什么来着……”
坐在他身边旁听了有一会的诸伏高明忍不住探身过来开口问道:“你在背十二生肖吗,景光?”
……十二生肖?
鸭子坐在茶桌面前的诸伏景光从本子里抬起头来,拿笔头戳了戳脸,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
“十二生肖是指什么,哥哥?”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诸伏高明点着指尖,轻声背了一遍,“这就是十二生肖了。再细讲一点的话,天干地支……”
诸伏景光选择性忽略掉哥哥后面的话,将自己见过的图案和十二生肖对照了一下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谢谢——我明白了!”他埋头吭哧吭哧地又添了一行话,随后高兴地合上了本子,爬起身就准备走。
诸伏高明看着他的身影即将消失,不得不出言问道:“……你要去哪里,景光?马上就要吃饭了。”
“我去放本子——!”诸伏景光站在拉门外面,探头进来对满脸无奈的兄长挥了挥手,主要是挥舞手里的本子,“这个开学要带到幼稚园里去的!”
诸伏高明匆匆一瞥,依稀瞥见那本本子封面上写的是发人深省的《同桌观察日记》。
“……等等,你们的观察日记是要写同桌吗?”他迟疑着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升学后,幼稚园的自然科学课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不是哦……应该和哥哥以前一样吧?”本来都准备走了的诸伏景光从拉门后重新探出头来,有点奇怪地回答道,“向日葵班观察向日葵,郁金香班观察郁金香,樱花班观察园内的樱花树。”
“那这本是……?”
“是个人兴趣——啊,哥哥,不可以偷看哦!”
听着他爽快跑走的足音,诸伏高明合上今天的功课,和刚刚走进来的诸伏老师面面相觑了一阵。
“……爸爸,今天景光是去朋友家玩了没错吧?”
“嗯?是啊,不还是你送他去的吗。”诸伏老师有点奇怪地回答道,坐在茶桌前抻了抻报纸,纳闷地瞥了自家长子一眼,“妈妈还准备做顿大餐庆祝呢。”
“景光的朋友……是他同桌吗?”
“嗯……好像是吧?之前好像说是坐在旁边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换位。”
“爸爸,幼稚园不是小学校,没闹矛盾的话不会随便换位的……”诸伏高明扶了扶额头。
不详的预感证实了。
“……他写的那本观察日记,爸爸知道吗?”
“景光的观察日记?”诸伏老师暂时放弃了才看了两眼的报纸,抬起头来,仔细思衬了一会儿摇摇头,“那个的话我倒没什么印象。”
“他最近行为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