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前……学姐?”
“现在是诸伏了哦。”黑发女性纠正道,又高兴地笑起来,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喜悦之情,“好久不见,我还想着明天的同窗会能不能看见你,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真是大惊喜啊。”
对于出身自下诹访町的学生来说,只要是在读期间的学生,彼此之间都算是脸熟。毕竟一间学校只有两个班,每个班里面分三个年级,一个老师一堂课分批次讲各个年级的内容,讲完一个年级就自习一个年级。还有不会的就靠大带小,学生之间互相学习。
而在这样的学习制度下,月山相当于是诸伏、或者说二之前念书时一对一帮扶的学妹,说是看着长大的小孩子也不算过分,彼此关系自然会更好一些。
说起来,月山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看着学妹错愕的眼神,诸伏光打量着她一身巫女的装束,忍不住在心里挑了挑眉。
“啊……抱歉,学姐,我老是会忘记这件事……”月山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了歉。
没办法,诸伏学姐和当年毕业的时候看起来也没差多少,以至于月山转身一看到她的脸,记忆有些恍惚,下意识用了当年的称呼。明明学姐结婚时候她也是寄去了贺金的……
“没关系啦,这有什么。话说回来,月山是在这里做什么?”诸伏光看看她手里的话筒,又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她有些歉意地压低了声音,“抱歉哦,刚刚没看见。”
“不不不,没什么,我的电话还没打通。”月山连忙摆手,“倒是学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大家一声。”
“就这两天的事……想着同窗会之前还能带着家里人到处看看。”诸伏光双手合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一点视线,“月山呢,现在还是在家里的神社帮忙?”
诸伏光提出的猜测倒不是胡乱猜测。因为想着只是出来帮着打个电话,别说换下巫女服了,月山连脚下踩的都还是木屐,明眼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她的职业。
更何况月山家是世代经营神社的这件事,整个下诹访町的人都知道。
月山的表情一下子有了些变化:“不,那个,前几年稍微发生了点事……”
她似乎不太想谈这个,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把手里的小纸条塞给了诸伏,又把她拉到了座机前。
“学姐,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这个号码好了。我都打了快五分钟了,还是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
“虽然你学生时代就不是细心的性格,但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会有点改变……”诸伏光看出了她的心思,配合地跟着转移了话题,小小地打趣了一下就低头看向那张小纸条,“我看看、咦……?”
“……那个,失礼了,月山。”她在心里念了两遍这串越念越熟悉的数字,迟疑着问道,“你的电话是要打给谁的?”
月山毫无防备地把今天神社外钻出来两只小泥猫的事情告诉了她,又感叹了一会小孩子就是不怕脏——她有在石阶上看到两个小孩子趴在地上打弹珠,才好奇地问道:“学姐,问这个做什么?”
诸伏光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实不相瞒,我刚好认识这家人,他们都出远门了,电话……再过五十分钟应该也不会有人接的。”
月山一愣,接着意识到了什么。
她是知道那两个小孩子不是当地人的。毕竟本地人的话,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许不熟,但绝不会有什么生面孔。但是从来没有和小孩子打过交道的月山没有意识到,小孩子会笨拙到这个程度……
这是什么新时代的刻舟求剑吗!
她自顾自咬牙切齿了一会,才察觉到诸伏学姐莫名的态度,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看阔别快十年的学姐。
这张脸……
即使年近三十,仍然漂亮而内敛,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和十年前一样清澈明亮。整个人站在那里,安静而温和,像是不起眼的背景,但一旦仔细打量,就会发觉那如水般温和的气质下,是漂亮到锐利的面容。
月山着重看了看那双蓝眼睛和漂亮的五官,沉默着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了一下,隐晦地哼了两声:“这个……嗯……?”
诸伏光笑着点了点头:“我猜你说的是景光……怎么样,很可爱吧?”
“……嗯,很可爱。”月山又往矮一点的地方比划了一下,“那这个是……?”
“是户缔。”诸伏光看了看,忍不住促狭地勾了勾唇角,“也很可爱吧?”
“是,也很可爱……学姐起名字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文化。”月山言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反正都没听懂,照着夸就是了。
诸伏光好笑地看了眼越来越拘谨的学妹,在自己胸腹的地方比划了一下:“有机会的话,之后把高明也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好了。我家的长子,已经是小学五年生了,是最靠谱的哦。”
月山默默在心里排了个序。
长子,诸伏高明,次子,诸伏景光,幺子,诸伏户缔。
……呜哇,真是了不起……三个小孩子!
她敬佩地点点头,放回举了半天的听筒,也没问阿婆要回打电话硬币的事了,推着学姐就要回神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