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仓灵，仓灵正懵时，便觉一股热意袭来，倒抽一口凉气。

“是这样吗？好像不太对？”

“没错，是这样，尊上确实在我之上。”

“好像没毛病，呃……但是，怎么感觉比前几天更累了？”

“上者确实会累一点，尊上，动动腰。”

“喔，好……”

直到很久以后，仓灵信誓旦旦和别人说自己在上，压着奚妃时，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研究了几百年凡尘境情爱话本，还是稀里糊涂，奚玄卿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瞬间参悟。

他不知，他看不到的脖子以下的描写，在天道一念之间，便恢复原样，习得精髓。

姻缘线的案子结了。

原是月下仙人亲手制作的红线成精，看不惯月下仙人只给人族牵红线，认为跨物种也有爱情，这才偷偷去凡尘境占地为王，专抓前世情缘拜堂成亲，许他们今生圆满。

巧的是，这批新人中，竟有一只刚刚成仙没多久的小蛟龙，而红线另一头牵上的是那个宿世不得圆满，原本已魂飞魄散的姑娘。

红线牵上的那一刻，他们想起了一切。

奚玄卿说：“蛟龙神君原是怀渊第一个徒弟，也是第一个成功修炼无垢灵体的人，因他爱上一个女人，生出情欲，使无垢灵体崩坏，怀渊便当着他的面杀了她，告诉他这不是爱，是他龙性本淫，崩溃之下，蛟龙神君毁了自己的无垢灵体，想随那姑娘的魂魄入轮回，却被怀渊以言灵术烙下诅咒——

‘你会

再次遇见她，也会与她鹣鲽情深，恩爱一世，这是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为师对你的祝福。’()

‘但……那犹如幻梦的美好，只是你的一场凡尘劫，你会渡劫成功，飞升九天，成为一位神君，你知道你和她相爱过一场，可你的神性告诉你，你不在乎，你会眼睁睁看着她年华老去，孤独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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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

我会告诉她，你已成神，不是回不来，而是不愿意归来。

你不在乎她对你的爱，她只是你漫长神寿中一段微不足道的过往，是一帖治好神祇顽疾后，该被倒掉的药渣。’”

杀人不算，还要诛心。

太恶毒了。

难怪最后的时刻，蛟龙恢复记忆，钻进天梯结界，宁可灰飞烟灭也要拉着怀渊一起。

仓灵怔了会儿：“逆天而死，哪儿还有来生啊，你……做了什么？”

奚玄卿笑了笑，抱住仓灵轻吻：“做天道的时候，我知道我可以做到，趁着我的私心还没消散完全时，帮了他们一把。”

当然，那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庇护仓灵，庇护丹穴山，其他的不过是顺手为之。

仓灵忽然紧张起来：“对你有没有影响？你可别乱来……”

怀中人浑身紧绷，奚玄卿心疼得要命，抱着安抚，轻轻啄吻：“没事的，不影响。”

“唯一会让我消失在人间，被困回天外天的，只有遗忘二字。”

“阿灵，你会忘记我吗？”

仓灵捧着奚玄卿的手，放在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上。

“你在这里，永远都在，不会忘记，除非它停，除非我死。”

奚玄卿眼眸微暗：“你若死了，我就将你的魂魄抓回天外天，陪着我永享孤独。”

他的那点疯，终于从温柔之下慢慢洇出来，仓灵不觉恐惧，反倒欢喜得紧。

爱一个人，哪儿有不疯的呢？

仓灵忽然笑了：“和你一起，那还叫什么孤独啊？那叫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全文完——

2024.1.25

作者：胥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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