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生病了。”伍榴月低声说。

“真假不知。”

“第九宫里的雕像是什么意思？”伍榴月问。

陈郁南握着她的手往第九宫入口走，伍榴月说：“可能进不去的。”

陈郁南笑笑不说话，伍榴月又问：“你来做什么？为了保护我？”

“帮你找回去的道路。”陈郁南低声说。

伍榴月喉头一噎。

“但是让不让你走就不一定了。”陈郁南扬高了声音说。

伍榴月心里一涩，问：“你知道夏寂国里关于巫师的那些传说？”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这条路看起来很漫长，不蜿蜒，直通第九宫入口，两旁的灯笼像眼睛一样看着她们，不等陈郁南回答，伍榴月自己想明白了，说：“你看过我桌上的所有书。”

走到第九宫紧闭大门口，陈郁南问：“你要去的，是另一个世界？”

“既然你看了，那书上写得很清楚了。”伍榴月淡然道。

陈郁南的眼皮像被烫了一下，眨眼道：“你相信这个？”

“因为你不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所以才不会相信。”伍榴月说。

“真假你可知呢？”陈郁南嗤道，“不过是一些巫师的把戏。”

“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伍榴月心下一震，“难道夏寂国里，也有人要去另一个世界？”

陈郁南默然地笑了，伍榴月揪住他的衣袖：“你知道？”

“自己探。”陈郁南一手推开了第九宫的门。

伍榴月面露狐疑：“你能打开第九宫的门？”

“收买人心谁不会？”陈郁南语气又一黯淡，“但你的心不好收买。”

伍榴月踏入第九宫，迎面就是雕像所在的那间屋子，屋子像一片宽阔的平原，静等着她过去，她道：“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陈郁南站在她身后，看她轻轻飞扬的发丝，她头顶是月，身后是漆黑的陈郁南，陈郁南眼珠子缓慢一动时闪出微弱的光芒，跟一阵流水淌过似的。

“我在天平的中央。”陈郁南说，“眼前是光明，身后是黑暗，去光明处，那就放你走，退后一步，那就要强留你，你该庆幸我现在站在中央。”

伍榴月回头看他，他轻轻地问：“你没有一丝舍不得我？”

伍榴月立即扭过脑袋，往那间屋子跑去。

陈郁南站在原地看她，她忽然回头，说：“你跟我一起。”

“这儿没有其他人。”

“跟我一起。”伍榴月心里有点害怕。

陈郁南朝眼前，也就是往光明的地方迈了步。

那一瞬间，伍榴月好像猜到了自己跟他的结局，不禁落泪，月光闪闪，不是，是她的眼泪闪闪，陈郁南快步走来问：“哭什么？”

“哭你不告诉我绍星羽的秘密。”伍榴月撒谎说。

陈郁南不信她的，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声音自心间漫上来，“你的本心是什么？”

“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进屋子？”

以上两句话同时问出来，陈郁南低声笑了，道：“把你关在我的笼子里，你会害怕吗？”

伍榴月迟疑了，没做回答。

两人一同进入屋子，雕像不在，白日看见过的那炷香也不在，空旷的屋子，好像有人知道他们会来，所以提前收拾好了的。

陈郁南走到最中央的地板上，像是给伍榴月的一种提示。

“雕像是升上来的？”伍榴月走来问，“那香是用来干什么的？迷惑人的吗？”

陈郁南冲她浅浅笑道：“你再想想呢。”

“表示时间？”伍榴月说，“雕像有时间限制，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来找巫师的吗？”

“是啊。”伍榴月立即反问，“难道这也是巫师的把戏？雕像只是一个问人话的雕像而已？并不是绍星羽……”

“巫师。”陈郁南重复一遍。

伍榴月看向他：“双生子。”

陈郁南笑而不语。

“你早知道了？”伍榴月问。

“夏寂国的把柄。”陈郁南望了眼门外，“一会儿就有人了，得走了。”

“所以你跟小礼商量好了，你来这里，是来攻打夏寂国的？”伍榴月跟在他身后问。

“我来这里为什么？”陈郁南停步回望她，眼光很深沉，“我跟你说过了。”

出了门后，伍榴月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走：“那你就是来抓我回去的。”

陈郁南沉了口气，看向她嚣张离去的背影，道：“是的。”

伍榴月回过头来盯着他，他上前去把伍榴月抱了起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第九宫，去到了第八宫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