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毛绒帽子的瘦弱青年神情温和, 抱着书坐到吉田松阳面前,道:“关于这一点我不太明白, 松阳。”
吉田松阳微笑着开始为他解惑。
虽然对方与弟子桂小太郎有着相同的声音, 但吉田松阳并不会弄混,顶多只是怀念一下教导弟子们的时光。
考虑到时代和世界差异导致的理论不同,偶尔吉田松阳会拉着他去询问拉弗格, 后者对此很想谴责一下神名深见就那么跑了和在扮演上太过认真。
因吃了“阿妙的炒鸡蛋”而失忆的魔人称得上纯良无害,是一名认真踏实的求知者,吉田松阳和拉弗格并未在他面前隐藏他本人的身份, 而他在思考过后, 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
当然,暗地里是什么想法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另一间办公室里,拉弗格推了推眼镜, 认真地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
他自认不是冷酷无情的家伙,看在之前和对方谈得来的份上, 友善地替费奥多尔遮掩了失忆的消息——虽然罪魁祸首就是他。
即便现在愿意老实下来做事,拉弗格也完全不想和人探讨“怎么才能让社会和世界变得更好”,这个该神名深见做才对, 他只会提议把一切推倒又重建,洗牌再来足以创造心目中最满意的作品。
横滨现在的情况是诡异的平静, [漆黑之翼]已然进入重要人物视线, 反派结社构建度在那个晚上上涨到88%, 足以证明这一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两人中无论谁败了都不会死, 这是默契, 但选择的道路不同, 这场游戏的结局也不同。
被迫社畜的拉弗格非常苦恼, 如果更强大、更有意思的道路会让人忙成狗,真是糟透了。
这么想着,觉得面前的工作令人作呕的他拨通了神名深见的电话,非常不高兴地抱怨起来。
神名深见表示不满:“稍微考虑到这其实是因为你的恶作剧导致的吧,不要将这归为我的原因。”
拉弗格更加不高兴:“哈?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打着反派的旗号干些符合广义道德的事,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他们针对这个话题激烈地辩论了一个小时,期间向松阳结
束请教的费奥多尔经过,诚恳地向神名深见表达了自己对当今世界的困惑,后者迫于无奈,一边嘀咕“炒鸡蛋在失忆debuff之外还有求知buff吗”,一边向失忆的魔人表示自己对改造社会的理念,并从自己的收藏中掏出一本书,通过系统让拉弗格转交给对方。
好奇接住的拉弗格对着五个字的书名陷入茫然的沉默。
纯洁版本的费奥多尔在一边歪了歪头,目光落在书上。
“……你不会没看过吧?”另一边的神名深见从这古怪的沉默中意识到某件事,难以置信道,“你竟然没看过!你还是不是我?!你这些年到底在往哪种世界去?”
“混乱不堪的、濒临毁灭的。”拉弗格诚实地说,“就之前那次在和平世界扮了一段时间的好人,和这里也不是一个时代。”他冷漠地说,“坦诚而言,我已见过许多智慧种族,并不会对人类进行各种意义上的批判——但争斗总是不可避免,无论是哪里,有什么能是良药呢?”
“事实上我也没见过——但我相信这份良药。”神名深见说,“在时间的尽头,在文明的顶端,一定有一个被红色照耀的理想国度。”
“……”拉弗格说不出话,目光转向费奥多尔,后者温和地微笑,视线落在书上。
“再给一本。”他说。
神名深见笑了:“祝你能从其中得到结论。”
他心情愉快地挂断了通话。
系统憋了一会儿,道:“你们很合得来啊。”
“毕竟是同一个人。”神名深见耸了下肩,“我也没期望他能改变想法,但一点点的转变就足够有意思。”
他们无法在一个世界停留太久,太沉浸于混乱是会疯掉的,他可不希望最后会面对一个疯掉的自己。
虽然现在拉弗格已经半疯了。
他在酒厂做的那些事,神名深见光是看资料都觉得牙疼。难怪无论是琴酒还是卧底都觉得他是疯子,就连乌丸莲耶也忌惮又按兵不动。
……
回到横滨的兰堂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他报告了自己在国外进行的工作,并将异能犯罪组织Mimic的资料交给虚。
br /> 虚并不是一个残暴的首领,在工作之外,相处起来其实很是轻松——只要你不为他杀过无数人的深沉血腥气和难以捉摸的想法而警惕。
所以兰堂决定直接问出来。
“最近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组织有了一个新帮手。”虚轻描淡写地说,“我和松阳见面了。”
这听上去像两件事。兰堂点点头,道:“那我先告辞了。”
下船时就 让部下将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