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着瞧吧,”我冷声说:“大汗许我找草药,告辞。”
在他阴狠的目光注视下,我快步走了出去。
那最高的帐蓬应是王帐,四周栽种着一大片的曼陀罗花。
我欣喜地跑过去,却被那北蒙兵拦住了:“那是王妃的帐篷,闲杂人不可擅入。”
我摆摆手忙说:“我只要一些那黄花,要么,你帮我摘些?”
那北蒙兵想了想道:“更是不行,王妃当那些花是宝贝,没人敢去摘王妃的花。”
“让她去。”身后传来辛爱黄的声音。
他踏步过来,沉声说:“既然大汗吩咐她随意找草药,就让她摘去,别忘了,她可是汉人王爷的女人。”
那北蒙兵迟疑了下,还是带我过去。
虽怀疑辛爱黄的居心,可我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想快些摘到花。
刚一靠近那帐篷,守卫的北蒙兵就过来质问,跟着我的北蒙兵便上前说了几句蒙语,渐渐双方语气都很冲,交涉了好一会儿,才放过我去摘花。
兜着摘下的曼陀罗花,我急匆匆跑了回去。
大夫在为景王爷清理着伤口,并未缝合。
见到我怀里的花,眼神奇怪地望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拣了一些花朵,低声吩咐那蒙古少女去熬制。
因我脸上被打过,我怕景王爷担心,一回来就跪坐在他身旁,低声安慰他说:“真是巧了,外头有一大片的曼陀罗花,这种花,服下就会昏昏欲睡,到时候再缝伤就不觉得疼了。”
他失血再上加一番折腾,气力已是全无,声音低低的,“何必费这功夫?要不早缝好了,我竟不知你胆子这么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王爷吩咐,自然是听的,只是情势所迫,看不得王爷受罪罢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昏昏沉沉竟睡了去。
大夫很快缝合了伤口,叮嘱那北蒙少女如何换药、服药,然后低声对我说:“姑娘,借一步说话。”
我跟他走到帐篷的窗户处,他小声问:“那花……你是如何摘到的?”
我心里一咯噔,又犯起嘀咕来,难道辛爱黄真的使了什么坏?
我打量了一眼这位大夫,他虽看起来木讷,但面相却甚是和善,便低声说:“是辛爱黄太子说,大汗即许了我找草药,那花自然就摘得,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夫沉吟片刻,捋了捋胡须说:“那是王妃心爱之物,就连大汗也不许轻易碰,不过这是用来为王爷疗伤,想来王妃也不会怪罪。”
大夫走了,我望着窗户缝隙外的蓝天,心想:“看来这土默特部的王妃极受宠,但再骄纵,我们也不过用她几朵花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北蒙少女收拾了房间,就出去熬药去了。
我坐在景王爷身边,看了会儿他缠满纱布的背,正在静静想着心事,听见意王爷低低呻吟一声,忙探头一看,他眉头紧蹙起,看来是醒了。..
我高兴地轻唤他一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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