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世,连同他也变得有些陌生了。
他不言,我亦垂眸不语,满腔的话,到了嘴边却不愿说出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又在这无言中化成满腹委屈和不平。
轻轻的一声响,他放下了茶碗,也站起身朝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后,冷冷说:“你心里有气,何必找不想干的人出?你从前不是最厌这些?她一个小小嫔位,你与她见识什么?听说你还找了你家那位厉害的姨娘来,是想做什么?”
我震惊地抬头看他,他目光正逼视着我,嘴唇紧抿,一副质问我的神情。
我还以为他来,是因为他想来了,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为了宁嫔而来,冷声说:“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是太医说她病了。”
我大怒:“她病了与我何干?她今日是来了我这里,但也不是我让她生病的,你若心疼,又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心疼她!我是叫你莫要朝不想干的人出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知道曹君磊的事,就魂不守舍多日了,你生我的气,冲我发脾气,心里是不是还恨我赐死了他?”
我怒视着他,种种情绪一股脑席卷而来,这几日的郁闷失望和委屈海潮般吞噬着我,最终只是冷冷地说:“你欺人太甚!”
他眉头紧蹙,半晌不语,良久忽然唇角微扬,似带着某种痛楚的快意:“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他,总觉得我欺负了他,这一点,你倒是跟他一样执拗,不过你心里装着他也是没有用了,马上你就是朕的皇后了,我知道你也想早日立册,先前朕不想有一个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的皇后,差点儿就耽误了朕的皇后的吉日,现在你大可放心了。”
我又急又怒,听他一字一句说完,更觉得人都是懵的,心里一阵阵发紧,像被人用力攥住,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似的,更觉的心凉,难以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一低头,又看见他腰际的佩带,依次悬着如意、玉佩、金嵌鞘刀、绿松石套襁、锦织扇套、平金绣荷包……荷包并非寻常锦布,而是绣在皮质上,用七彩驼绒线织就,针法是北蒙族常用手法,北境女子通常都是这种刺绣针法,因我与他离得近,隐有淡淡薰香气息。
我忽然感到有些悲凉,淡淡说:“你也不必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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