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引也(1 / 2)

刘挽的一笑打得刘嫖措手不及,然刘嫖见多了大风大浪,一点小事,值不得她失态。

“是,母后,孩子笑了。”刘嫖目的没有达成,心情不好不假,可有句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挽笑得甜蜜,叫刘嫖心里有气也撒不出来。

因为女儿的缘故视卫子夫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刘嫖,如果说害怕卫子夫生下儿子真正可能危及陈皇后的位置,对于刘挽一个女孩,若非宫中传扬出来刘挽生而有灵性,特别亲近刘彻的话,她是连看都懒得看刘挽一眼。

为难一个刚出生不满月的孩子,刘嫖不至于。

“给我抱抱。”窦猗房闻言心念一动,叫人将孩子抱过来给她。

宫人岂敢不应,刘嫖帮衬着让亲娘抱上刘挽,动作甚是轻柔。

刘嫖纵然嚣张,也是知晓自己嚣张的底气在哪儿,亲娘想做的事,她一贯不泼冷水。

哎哟,听着窦猗房要抱她,刘挽心中大石也算放下,应该,可能,她不至于被当成妖孽杀了!

是以,一被窦猗房抱过,刘挽又咧嘴一笑,刘嫖亦是惊奇道:“笑了,她又笑了。”

窦猗房瞧不着,闻言轻轻抚过刘挽的头,“确实有灵性,我大汉有福气。我记得孩子尚未取名字。”

纵然刘挽生为皇女,自打出生以来也在努力的讨好刘彻,直到现在,此生她尚未取名。

“是。”又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听起来很是轻和,既无窦猗房的不怒而威,又不像刘嫖张扬外露,刘挽想了想屋里刚刚被人称呼的一干人,能自然而然接上她没取名字的话的人,唯有当今的皇太后王娡。汉武帝刘彻生母,她此生的祖母。

“既如此有灵性,又是个好福气的,取个挽字。挽者,引也,我盼着她的出生能给大汉,陛下带来一个皇子。”窦猗房一番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她作为封建大家长对于儿孙的期望。大汉后继有人,刘彻早诞皇子,她才对得起大汉的列祖列宗。

刘挽静默了!望女求子,哪怕是她所生存的年代,喊着所谓男/女平等,实际上有多少真正做到平等?有多少人拼死拼活只为生一个儿子。更何况,刘彻作为帝王,确实有江山要继承,后继无人一事,无人允许发生。

不过,她的注意力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她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她有大名了吗?挽,是她以为的挽对吧!跟她上辈子同样的字?

可惜,刘挽没机会问问。既是因为张不开口,哪怕想哼唧几声都不容易。

遗憾于没能搞清楚自己的名字取的究竟是哪个字,刘挽不曾注意到随着窦猗房话音落下,在场的气氛明显一僵。

皇子,皇子,刘彻的长子,谁不盼着刘彻能赶紧有个儿子?不是不想,是暂时没有。

陈皇后在一旁本不发一言的,闻言不由捏紧了帕子,她比谁都更想生下和刘彻的孩子,可是至今为止她从来没有如愿过。

早年她与刘彻情意深厚时,他们也曾共同盼望能有一个孩子,可直到卫子夫出现,都不能如愿,反而他们之间的争执越来越多,刘彻同她越发疏远。

曾经站在她这一边,不管刘彻做对或者做错,都押着刘彻给她道歉的外祖母,不知何时也渐渐开始站在刘彻一边,子嗣为大,凭此足矣让陈皇后无可反驳。

她瞧着卫子夫夺去刘彻,闻卫子夫有孕,一回又一回,她妒忌得发狂,恨不得把卫家的人杀光,把卫子夫杀光,将刘彻抢回来!

可她不能,母亲道她不能,外祖母也道她不能。

生不出孩子的她,无法名正言顺要求刘彻只宠她一人,爱她一人。帝王之家无私事,尤其关系江山传承的子嗣之事,倘若陈皇后依然执意纠结,不依不饶,又或者做出损及卫家之事,第一个容不下她的人会是她最大的靠山,大汉的太皇太后。

陈皇后怨恨着,却又不敢道出一句心中怨恨,唯有别过脸,想着不看刘挽一眼。

“能得母后赐名,是这孩子最大的福气。”王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肯定的是窦猗房。

窦猗房笑了笑,刘嫖亦附和道:“是啊,能得母后赐名,这孩子好福气。”

额,福不福气的且不说,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大名,刘挽觉得可喜可贺!

接下来,刘挽又困了,窦猗房殿里其他交锋,不好意思,本与她无关,她管不着,睡着睡吧。好吃好喝好睡着,才能长高长大,身体好。

再醒来,刘挽已然在刘彻的怀里,刘彻赞许道:“祖母取的自是好名字,挽,引也。祖母也着急。”

此话落下,叫刚醒来脑子没有完全清醒的刘挽打了个激灵。什么叫祖母也着急?

瞬间刘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关于窦猗房和刘彻的种种。

窦猗房是汉文帝刘恒的皇后,要说窦猗房能参与朝政,多亏大汉的开国皇后吕雉起的好榜样。世人早已习惯作为太后的人参政,有自己的人脉。换而言之,窦猗房真正开始参与朝政,在大汉朝的地位越来越高,亏了她的儿子汉景帝刘启。

不仅是因为汉景帝刘启让她成为大汉的太后,更因为刘启对她的忍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对的服从。等到汉景帝驾崩时,窦猗房的存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