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放心,妾知道自己的倚仗是什么。”卫子夫温婉的接过话,刘彻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质疑,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她有这个资格吗?
刘挽听到卫子夫的称呼,对,也想起来了,确实该称平阳长公主才对,刘彻登基之后,尊之为长公主。
嗯,大汉的长公主和后世的长公主有所不同,后世的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什么的,都是身份自带的。皇帝之女是为公主,皇帝的姐妹是为长公主,皇帝的姑姑为大长公主。
可是当年的馆陶大长公主在亲爹汉文帝刘恒在位时已然被封为长公主,以示汉文帝刘恒对她的宠爱。
到平阳长公主,她那会儿是没有姑姑馆陶大长公主的好运气,亲爹活着时没有封她为长公主,她是等着刘彻这个亲弟弟登基才得以尊为长公主。
补充一下,她姐也算是极得刘彻宠爱的呢,卫长,卫是卫子夫之姓,长公主是刘彻越级给封的。
“你的性子我自放心,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只须安心静养,早些诞下皇子才是。”平阳长公主不得不提醒卫子夫,切不可忘了最根本的存在,万万不能本末倒置。
刘挽其实并不喜欢听到有人总跟卫子夫说皇子的事,然而刘挽也知道,在这样一个时代,生下儿子才有立身的根本,否则将来一但失去男人的宠爱,连立足于这世道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给人生孩子的!
刘挽很想把这句话喊出来。她不能,不仅是因为她说不出来,也是因为她不能说。
她自问有能力和整个封建王朝抗衡了吗?她所认为不公平的事,不认可的话,在这个世道的所有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想要改变他们每个人的想法,包括作为女人们的想法,谈何容易?
刘挽心里是压抑的,以至于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挣扎爬走,平阳长公主并不强求,叮嘱人看好刘挽,便同卫子夫继续刚刚的话题。
“娇娇毕竟不同,她对陛下一片真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陛下,这一点上,你我都自叹不如。”刘挽走远前,听着平阳长公主论起陈皇后对刘彻的种种态度,其实很想说的是,看,所有人都知道陈皇后对刘彻的一片真心,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让刘彻珍惜这一份痴心,让刘彻好好的跟这一个待他一心一意的人过好日子。
啊,对,卫子夫虽然不算是平阳长公主进献给刘彻的人,打一开始平阳长公主是有心要给刘彻送女人的不是吗?女人,永远都比男人更懂得怎么往一个女人心上扎下最狠的一把刀。
吐一口气,刘挽让人抱着她走远一些,再走远一些。干脆的让人跑到卫长公主处,刘挽瞅见卫长公主睡得正香,她想说的是,自家姐姐的体质挺差的,三天两头的不舒服,身子太弱了!
“怎么让小公主过来了?”伺候卫长公主的人一见刘挽来了,生怕刘挽将卫长公主吵醒。
“小公主要来,我如何拦得了。”伺候刘挽的人也是无奈,照顾刘挽许久,别看刘挽小,却是一个主意极正的人。干什么不干什么,旁人怎么拦都没有用。
要不怎么会传出刘挽聪慧的话头来,正因为刘挽哪怕还不会说话,却像是听得懂人话,也知道什么人该亲近。素日照看她的人别想着领着她往哪儿,让她做什么,从来都只有她领着人往哪儿去。
“这么一比倒是卫长公主要好伺候得多。”两下一对比,伺候卫长公主的人冒出此话。
“倒也不是。论乖巧小公主也是极乖巧的,不过性子有些霸道,神似陛下。你是没看见小公主板起脸的样子,与陛下如出一辙。”
刘挽!!!夸她呢?还是夸她呢?像刘彻是夸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