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缕魂体，什么都做不了。

顾慎言眼眸低垂，任凭对面的小言句句刺他，他纤长的睫毛挡去了眼中的冷意，在抬眼时，脸上的不甘尤为瞩目，“你以为我就不讨厌你嘛，小言小言，她满脑子满心满意都是你，我安慰自己你就是我，可在她心中，你是天上的月亮，我就如地上的泥潭，不只你讨厌我，我同样厌恶你。”

“你活该啊。”小言讥讽的望着顾慎言，“这不都是你自己促成的嘛。”

“是你毁了我的灵犀，你又怎么能安心的和她和和美美。”

“你厌恶我，顾慎言，你承认吧，你只是在为你的混蛋找借口，你自私，你一意孤行，你高高在上，你如今后悔了，但你的后悔又算什么。”

声声指控就如外面的寒风一样刺骨，顾慎言无可辩驳。

他能说什么，小言说的又有哪里不对，他就是那样做得啊，他凭什么反驳。

面前的小言在消散前，似乎再说，“顾慎言，虽然你什么都不是，可你唯一的一点就能胜过我千倍万倍，顾慎言，现在只有你在她身边，你是真实，所以，顾慎言啊，对她好一点吧。”

“不是给她独一无二的特例，也不是给她生活物质上的满足，是你发自内心的平等的回应她的爱，她的爱不是单向的，需要你的回应，爱一个不会回应你的人，太痛苦了，你怎么忍心这么辜负她。”

“灵犀她一直是个心软的姑娘，她很好哄的，你哄哄她，她可以成长，但成长的前提不是因为你一手促成的，这种来自亲近之人的伤害是最痛苦的，顾慎言，你哪里都不好，可谁叫你是现实呢。”

“顾慎言，你记住，你记住……”

顾慎言一个机灵惊醒过来，外面的雪还没有停，他颤颤巍巍的起身，开口声音带上了些沙哑：“玉和……”

玉和进来，给顾慎言披上大氅，心疼的道：“陛下，您……您这又是何必呢。”

“要奴才去喊皇贵妃娘娘嘛，这么冷，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您好歹让他瞧瞧。”

顾慎言摆摆手，“不要去打扰皇贵妃，就在偏殿吧，叫江太医进来。”

江太医进来，替顾慎言请脉，期间顾慎言一言不发，也无人敢多嘴。

太医走后，玉和端着小宫人熬好送来的药，“陛下，您保重龙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顾慎言什么都没说，接过玉和手里的药一碗干了，便摆手叫他出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就算喝了药，还是发了烫，半梦半醒间他似乎见乔月烟来了。

偏殿里这么大的动静，乔月烟又不是猪，又怎么会不知道。

见太医都过来了，心里总归还是放不下，后半夜在顾慎言睡下后还是过来了，一进门就被屋内的冷气冻得一凉，让宫人赶紧把火盆端过来，虽然不如内殿暖和，但好歹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床上的顾慎言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是最乖顺的，不会气着她，乔月烟叹一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这人呐，就是上赶着找罪受。

早上，本该到了皇上起床的时候，可玉和却没有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他着急的推门进去，正好对上出来的乔月烟，皇贵妃朝他摇摇头，两人出去后皇贵妃才道：“陛下他刚刚睡得安稳下来，你莫要去叫他，今日的早朝便推了吧。”

“是。”

栖凤宫半夜叫了太医的事情自然瞒不住，更何论第二天皇上还推了早朝。

其他人没有资格询问，但皇后却是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栖凤宫。

栖凤宫就连大门都比她的飞鸾宫气派，更不用说里面了。

御赐的东西像是烂大街的小玩意一样被随意的摆着，贡品就铺在地上，那毯子可是连她这个皇后都没有的。

金淑婉压下眼里的嫉妒，兴师问罪的一上来就叫乔月烟出来。

乔月烟晚上守了顾慎言半夜，才刚歇下，羞花来叫她时，她整个人都有些懵。

伍九九在外面将皇后迎上主位，乔月烟才姗姗来迟。

乔月烟一进来，皇后便一脸严厉的问责道：“瑞安，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