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零陵月祭(2 / 3)

来自己玩得有点过于投入了,奈何这地方气氛烘得实在到位,有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将希望全都寄托于那花灯之上了。

江月行想将他拉出拥挤推搡的人群,自是得用上些气力,借着这一拉,桑念生一个趔趄,几乎是摔出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与江月行撞在一起。

满月之下,河中铺满花灯,万千灯火随水而行,这祈愿之河蜿蜒悠长,载着无数人的心愿向前漂去,汇入九夷山顶天光下落之处。

桑念生抬起头,灯烛斑驳间,江月行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依旧是有些漠然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恍然若失。

三尺雨之后,江月行已经成了这世上他唯一能够真正容身的归处,而此刻,这归处虽在眼前,却像是隔着一层纱,再也无法靠近。

数日以来那些无从说起歉疚和无措全都涌上心头,他做错了还不行吗,心中委屈又难过,桑念生定定望着江月行那漠然的脸,近乎祈求地喃喃道,

“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师兄不要再生气了”花灯在河中嘭地一声烧起来,黄色纸卷被点燃,一点点变成灰烬,散落在河水中。

江月行再也拿不起做师兄的架子,原本只想冷他几日,多少也让他知道以后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可现在见他这样,还怎么忍心。

江月行低下头,无奈地摸了摸桑念生的脸颊,叹道,“你知道错哪儿了?”

错哪儿了?错在不听你的话,用了御神诀?错在让众人看见了那来历不明的灵力?那斟酌思考的样子,江月行一望而知,他根本不知错在哪里,无奈道,

“宝宝!你不能再离开师兄,知不知道?”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桑念生嘴唇上,一触即离之时,桑念生忽然呼吸急促起来,管它错在哪里呢,这简单的吻,就是江月行不会再对他疏离以待的象征。

桑念生满心只想确认他的态度,迫切地想要多一些的温存,于是仰起头来凑上去,伸手想去揽他的脖颈,江月行却往后退一步,又问了一遍,“知不知道?”

“知道......”

小客栈中,房门刚关上,桑念生便迫不及待地反身去抱江月行,想将河边未能求得的那个吻补回来。

一个不够,还要更多的,他紧紧搂着江月行,发着抖,笨拙又细密的去吻他,江月行没法再退,只觉得他嘴唇触感冰凉,一看,那苍白的脸上也只有颊边泛起了一点潮红。

这样急切的求欢,却令江月行想起他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模样,想起他那微不足道的愿望。

这不是在求欢,分明是极度不安之下的恐慌。

只得了一点他的肯定,便着急忙慌地要更多,生怕那一点肯定只是敷衍,只不过一点点疏离,桑念生就害怕,怕得发抖。

江月行心里难过极了,回手抱着他,慢慢地回应着,让他放缓节奏,一手抚着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在他耳边哄道,“宝宝,师兄从没生你的气,只是有些事......算了,你伤还没好,师兄今夜不入你身,只抱着睡,好不好?”

“好。”

什么都好。他本就是飘在世间的孤魂野鬼,能求到一个归处,哪有什么不好的。

满月之夜,林静风循着江月行给的消息找到了这小客栈,见房中灯烛刚灭,便想择日不如撞日,伸手去敲门打算夜谈一下姑娘庙之事的后续。

手刚要碰到门板,忽然听到屋中一阵被褥窸窣,低喘与呜咽之声断断续续传来,他狐疑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声音却又消失了,许久没有动静。

哦,那应该是睡了,阿念这是做噩梦了?那明天再来也是一样,他一边想着,一边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第二天一早,江月行推开门就见林静风在屋外等着,也不十分意外,点点头示意稍等,又退进了屋里,片刻后,

“大师兄!无缺的伤好了吗?脸上的疤能不能消掉?这几天我们也没听城里有人议论姑娘庙的事情,后来哪些人来了?尸体怎么办了?官府来人了吗?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三人围桌而坐,江月行让他们先聊,自己去弄些早餐就来。

桑念生看上去十分快乐且生龙活虎,一通发问,半点不见当日蔫蔫的样子,林静风疑惑地将他拎起来左右上下看了一遍,“你......没事了?”

“我有什么事,快说。”

林静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过看他确实不像有事,方才答道,“无缺有唐祯管,轮不到我操心,不过疤多半没得治,鬼爪嘛,有毒。”

“后来官府来了一群人,在外头搭了个架子把庙围起来,又支起一个法坛,对外说是杨姑娘托梦说功德已满,不需祭拜了,但得做一个月法事才能拆。所以也没几个人见到那些尸体。”

“就搭了个祭坛?也能有人信?”桑念生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给出的主意?”

林静风摇摇头,“不是,你不知道,”

“这丹阳城里什么都有人信,他们官府自己想的主意,连带着那天看见尸群的人都开始说,自己是看见了飞升之人来接杨姑娘成仙的。”

此时江月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