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送进了医疗翼。
看台上的小狮子们也被这一幕吓到,忙不迭跟了上去,担心腿折成三节的弗雷德再也不能站起来。
很快,球场内只剩下阿什莉和劳伦。
阿什莉收敛刚才的表情,发现自己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还在抖。
她绝望地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发抖的手腕。
不许抖了!
“阿什莉?”劳伦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肩膀,吓得她一个激灵,“我们走吧?”
“啊?好。”她努力作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同手同脚地跟着劳伦走下看台。
因为心里装着事儿,阿什莉没有看路,只是无意识地跟随劳伦的脚步向前走。
走了半天还在户外,她才纳罕地抬起头,发现此刻两人正站在黑湖边。
劳伦俯下身,挑了一块扁扁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会打水漂吗?”
“不会。”阿什莉茫然地摇头,这是一个她从没听过的新单词。
“那看好啦。”劳伦忽地笑起来,漂亮的五官格外灵动。
她弯腰、屈肘、掷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阿什莉惊讶地看着那块石头点了好几次水面才落入湖中。
“好厉害!”
劳伦递给她一块石头:“要试试吗?”
阿什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别扭地弯了弯腰,尝试着丢了出去。
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抛物线,随后稳稳落入湖中。
像是一只笨拙的狗熊想要学习蜻蜓点水,最后扑通一声坠进湖底。
她尴尬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向后退了一步:“哎呀,我不太会这个……还是看你玩吧!”
“不许随随便便就放弃了。”
劳伦笑着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再一次掷出一块石头。
石头成功地点了七次水面,飞出好远好远。
“你看,这不就成功啦?”劳伦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刚才失败的沮丧很快就被压了下去,阿什莉兴致勃勃地又试了好几次,终于掌握了诀窍。
不靠魔法、只靠技巧的游戏也蛮好玩的。
她放松地盘腿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劳伦的肩膀,静静看着太阳落山。
“阿什莉。”劳伦冷不丁开口叫她,声音又柔又轻。
阿什莉应了一声,忽地有点困了,眼皮子逐渐变重。
“刚才的意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话音刚落,阿什莉的困意霎时间烟消云散。
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对上劳伦笑眯眯的眼睛——劳伦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温柔,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像是受到了蛊惑,她一咬牙,点头承认:“是我干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紧接着,她又不安地追问,“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才不会呢,我只会夸你干得漂亮,相信凯特和蒂朵也这么想。”劳伦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是朋友呀,你别忘了这一点。”
阿什莉眨了眨眼睛。感动到脸蛋微微泛红。
“其实,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劳伦温柔地注视着她,继续不徐不缓地说道,“我们阿什莉终于学会保护自己啦,韦斯莱这次吃到了苦头,估计也能意识到我们阿什莉可不是好欺负的。”
有鸟雀啁啾。
昏黄的阳光彻底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清泠泠的月。
夜风习习,一阵一阵地拍打在阿什莉的脸上,她愣怔地看着满脸认真的劳伦,蓦地鼻头一酸。
在过去无数个伴着父母争吵声入眠的孤独夜晚,她无比渴望能有一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姐姐,可以温柔地给予她一个拥抱、还有真心的安慰。
没想到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竟然在霍格沃茨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她吸了吸鼻子,千言万语递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语调复杂地喊了一声劳伦的名字。
劳伦微笑地“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
再不回格兰芬多塔楼,就该到宵禁时间了。两个人从草坪上爬起来,手牵手往回走。
“你想去医疗翼看看自己的战利品吗?”劳伦忽然问。
“还是算了吧。”阿什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打了个寒战,嘟囔道,“我不适合正面迎敌。”
劳伦笑着倒在她身上。
-
正如劳伦所料,韦斯莱们没有再来找茬。
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忙着赚钱。
算算日子,一周后就是万圣节,离魁地奇赛也不远了。
而他弗雷德·韦斯莱身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击球手,怎么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
伍德看上去比他还要着急,大有要为他筹款再买一把扫帚的架势。被他拒绝后,伍德异常严肃地警告他:不管他是去借一把学校的扫帚还是用其他的招,反正必须要上场比赛,绝不能缺席。
弗雷德也不愿意缺席翘首以盼了好久好久的魁地奇比赛——他还期待着把斯莱特林打得落花流水呢!
他和乔治算了算账:如果这个星期再卖出去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