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狱(1 / 2)

踏上前往歌剧院后台的最后一层阶梯,勉强整理清楚思绪的欧莱特终于意识到了他与钟离间的尴尬所在。

“我...自己可以走。”在钟离把他抱上楼后才这样说,多少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但总好过继续让驴拉磨...不对,帝君怎么能是驴呢?罪过罪过。

“好的。”钟离从善如流地放下他,子爵的身材很标准,甚至有些偏瘦,抱着他走路并不困难——当然,哪怕子爵重如若陀,对帝君来说想抱起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钟离在路上简明扼要地说明了那维莱特与七神之间的“暂时性合作”,合作的时限和内容都被严格地约束。

“他不希望与七神产生太多瓜葛,我可以理解。”钟离说,“但为了搞清你的身份,他做了让步。”

“你们谈到了我?那维莱特把我的事都和你们说了?”

“这件事并不需要他做额外的说明,毕竟我和巴巴托斯也都为此而来。”钟离不再隐瞒自己的来意,“我们怀疑你的出现与七神在数百年前的一场约定有关,当时我协助水神厄歌莉娅在如今布洛瓦堡所在的海底埋藏了一个秘密,并由草神以众神的记忆进行封印。”

“众神的记忆...”欧莱特产生了一种令他感到无比震撼的联想,“意思是,你们都不记得埋藏了什么吗?”

“的确,这也是保密措施的一环。”钟离颔首,“在枫丹的事情发生后,布洛瓦堡底部也发生了震荡,影响到了被封印的秘密。作为水龙王,那维莱特应是有所感应,才会联合那位公爵先生一同建立了布洛瓦堡,然后...你出现了。”

钟离的话简直震惊欧莱特一百年,与此同时,他的思维并没有滞涩,正随着钟离所说,一步一步地稳定推进。

“可你是...摩拉克斯啊,我是说,你的记忆力不应该很好吗?”

“的确,我可以尝试找回这段记忆,但我发现,这份记忆有违于那份最初的契约。抱歉,关于这件事,我不能透露太多。”

“我可以理解。”欧莱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脑子乱极了,半个月前他还以为自己是那维莱特自产自销出来的龙蛋,没想到如今他又被告知自己可能是七神秘密的产物,最为关键的是,连七神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秘密是什么。

“既然你们都不记得,想要解开封印,就需要...”脑海中灵光一现,“对,需要七神的信物。这也是保密措施的一环,对不对?”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唯一的谜团是,他仍没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你表面上去参加表演,实际上是去接触愚人众,获得冰神信物相关的信息?”

钟离有些诧异,半晌点点头,“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就当你在夸我了。”欧莱特闷闷不乐,他都被绑架成了人质,要是不能有点成长,未免也太愚蠢。

两人离开后台,走上歌剧院的舞台,此刻台下的观众已被疏散,偌大的歌剧院只有他们两人,像是在表演一场无人观看的独幕。

钟离像是男主角上身,突然摸向子爵如瀑般的银发,用五指梳过,过滤下那条深蓝色的发带。

“疼吗?”他问。

是在问达达利亚揪他头发时有没有弄疼他?这是在不像是钟离的台词,欧莱特觉得很别扭,他夺过那条发带,将头发握起胡乱打了个结。

“他也没怎么用力。”他嘟哝着,这是实话,他只是头发被弄乱了。

钟离的手还停留在发梢,磐岩般的心脏上那条细小的缝变得越来越长,那感觉很像是他还是摩拉克斯的时候,当战争来临,他也不免变得激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破坏,去占有...只不过如今隐约勾起他这份冲动的,居然是欧莱特的头发。

钟离觉得既可笑又可怖,他将手收回背在身后,“我们回去吧。”

“喂,别转移话题。”欧莱特追上来,“你既然去见了愚人众,总该有些收获吧...哎哟!”

帝君突然站定,欧莱特差点撞到他身上,好在他“刹车”及时,只是踩到自己的脚。

“既然你现在想看。”钟离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颗散发着冷色寒光的戒指。

“这是...”莱欧特试探着用指尖碰了碰,隔着手套,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他人不知打了个寒战。

这么冷的东西,钟离居然一直握着没有反应?他果然是块石头(欧莱特发誓这是夸赞)!

“...这是冰神的信物?她就这么交给你了?”

“准确的说,是一场交易。”钟离讲得并不清明,“况且我们要做的事,对她来说也同样有利。”

熟悉的欲盖弥彰又来了。

欧莱特再也无法忍耐,他气急败坏地样子配上他凌乱的头发,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好笑,“我真是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打哑谜,就不能一次性都告诉我吗?”

钟离显然也被这场毫无威慑力的歇斯底里的表演取悦,他含笑说道,“只要能同你讲的,我全无保留。”

不愧是岩王帝君,这样一句废话居然也能被他说的像是天大的恩赐,还莫名其妙带上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欧莱特碰了个软钉子,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