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指他的耳朵。
我看明白了,于是也学着他探身,凑到他耳边。
他十分配合地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
我压小音量:“是需要准备鲷鱼和红豆糯米饭的吧?”
“噗。”我听见夏油杰在笑,也的确如此,他朝我看来时,紫眸弯弯的,里面笑意很浓。他跟我一样,揉了揉耳朵,随即就又凑过来,在我耳边,“这算不上惊喜吧?应该还需要准备蛋糕、礼花筒,以及菜菜子上次就提过的很想要的那个裙子。至于美美子的话,送她玩偶吧?”
我想起来,上次四个人一起去逛小镇上的商业街时,菜菜子一眼就看中了一款裙子,但很可惜,最后一条已经被买走了。
由于夏季快过去了,店主不打算再进夏季的服装了。
所以只能黯然离开。
我眨巴一下眼,继续跟他咬耳朵:“不是没有了吗?”
他跟我咬耳朵:“我多付了十倍的钱,店主说再帮我进货一件。明天早上就到了。”
我们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动静,是从菜菜子美美子的房间传出来的。随即还有脚步声。
我们连忙噤声了。
夏油杰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捂住他自己的。
我很紧张地听外边的反应,听脚步声好像是菜菜子,她应该是口渴了,这个房子不隔音,我听见她搬来板凳,踩在上面打开冰箱拿果汁的动静,和咕咚咕咚喝果汁的响声。过了会,大概半分钟左右,她就又回去房间,关上门了。
我这才松一口气。
转头,想问夏油杰刚才想说什么,结果就发现他正盯着我看。黑暗里,那双紫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我缓慢眨了下眼睛,将他捂着我嘴巴的手扒下来,凑近过去,在他耳边问:
“所以,明天早上我们去买裙子和玩偶,还有蛋糕。下午的时候,你去学校接菜菜子和美美子回家,我躲在她们房间,你一开门,我就喷礼花筒吗?”
我说完这些,缩回身体,等他凑到我耳边回应我。
但我等了一会,始终不见他这么做。
有点疑惑地抬头。
就看到,他还在看我。
我们对视着。
一秒……
两秒……
三秒都过去了……
我感到些许不自在,身上如同有蚂蚁在爬一样如坐针毡,就在我想再次凑过去问他怎么了时,他凑了过来,覆在我耳边:“——”
我没听清,正要问。
唇上就落下了一个湿润、柔软的吻。一触即离。
我眼睛睁大,看他。
他冲我笑一下,细长的眼睛微弯,笑得如同一只得逞的狐狸。他这次没跟我咬耳朵,而是用口型,冲我说:
“晚、安。”
然后跟做贼般轻手轻脚离开我的房间,还帮我关上了门。
徒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坐在原地,伸手,轻轻触碰着刚才被他亲了一下的唇。
……
隔天。
我们按照计划进行。
早上,将裙子和玩偶买回来后,放进她们房间。我们还买回来很多气球和彩带,装饰家里。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感到十分新奇。
等到菜菜子美美子差不多放学的时间点,夏油杰出门了,我则抱着礼花筒躲在菜菜子美美子的房间,等待房门一被人从外面打开,我就按照夏油杰教我的那样,拉动礼花筒的绳子,看着彩花如满天飘下的彩色雪花般喷洒在菜菜子美美子的身上。
我等啊等,因为紧张而过于用力地拿礼花筒,这只手拿酸了,就换另一只手。
我看着时钟“滴答滴答”从三点半,指向了晚上八点。
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
明明平时接她们回来,只需要半个小时的。为什么这次四个半小时过去了,都没回来……?
我有些不安,可在听见玄关处的门被打开的动静后,这抹不安就消失了。随即而来的就是心如鹿撞,七上八下地扑通跳个不停,我将礼花筒用两只手抱着。心想,一定不能有失误,这可是在这个家里过的第一个生日。
以及蛋糕,听夏油杰说,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此之前从没吃过生日蛋糕。
我也没吃过。
但我吃过不少甜品,甜品应该跟蛋糕的口感差不多?但我感觉甜品应该没有生日蛋糕甜,因为甜品总是做一人份的,但蛋糕却是好多个人一起吃。
夏油杰还问了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在二月。
他说,明年会陪我过生日。我很久没过生日了,从小到大我只过过一次生日,是在六岁那年,喜江阿姨送了我一个粉色的小皮球当生日礼物。
在听到夏油杰说要陪我过生日,我总忍不住幻想我的生日蛋糕长什么样子。
脚步声在靠近。
三米、两米、一米……最后在卧室门外站定。
卧室的门把手被缓慢扭动,伴随着门吱呀打开的动静,我拉动礼花筒的绳子,按照夏油杰事先教我的台词,笑意盈盈地冲他们喊:
“欢迎回家,生日快乐——!”
礼花就像被弹簧弹出去一样,“砰”地一声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