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在另一边的流云看见梦惟渝吃亏,双翼张开,对着梦惟渝疾飞了过来。
梦惟渝微微一愣,赶紧喝道:“流云!赶紧走!别过来!”
他自己一个男人,受伤吃亏倒是无所谓,但流云……它是他穿书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唯一一个对他抱有善意的,是他的朋友。
他不能让流云被自己牵连而受到伤害!
刀疤男先是一惊,在看清楚只是飞鹤之后,脸上的凝重瞬间化成了不屑,他一挥手,一张灵气覆盖的大网瞬间就将流云给罩了进去,抓捕了起来。
“呦,真是看不出来,这头畜生对你倒是挺关心的,这都要不自量力地扑过来。”刀疤男蹲下身,用手抚摸着流云翅膀上的羽毛,笑容狠厉残忍,“你好像很在乎它?我正缺一些鹤羽做一把扇子呢,它赶着送上门来,倒是不用我再费功夫去另找了。”
一边说着,他抓住流云的一根羽毛,猛地一使劲。
“唳——”
流云发出一声无助凄厉的悲鸣,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一小片的羽毛。
“流云——狗东西!给我放手!放开它!”刺目的红出现在视野中,梦惟渝心仿佛被扎了一刀,他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起来。
可他现在双手分别被两个人拧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放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地位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分轻重!我就是在你面前把这只畜生的毛都拔光了,你又能怎样?”刀疤男傲慢地踱步到梦惟渝的面前,狞笑道,“敢坏老子好事,我今天不拿你出气,都对不起我这么精心布置的一番设计!”
他视线一转,看向紫竹镇灵溪:“把他给我扔下去,让他好好泡一泡,清醒清醒。”
那几个按着梦惟渝的弟子得了命令,一使劲,把梦惟渝给抛进了溪里。
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梦惟渝瞬间衣衫湿透,连呛了几口水:“咳咳咳!流云——”
直到彻底泡在了溪水里,梦惟渝这才惊骇地发现,这条小溪的水,远比他想的还要深,而且这溪水似乎还有这镇压灵力的作用,重若千钧,压迫得他甚至都喘不上气,他甚至连挣扎扑腾一下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子不受控制往下沉!
“唰!”
这种窒息的沉重感只是持续了一瞬,梦惟渝眼前一花,忽然感觉到身子猛地一轻。
“哗啦——”
漫天的水花从空中落下,先前还在耀武扬威的外门弟子,直接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威亚给镇压得跪倒在地。
直到眼前的视线恢复稳定清晰,梦惟渝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袭白衣映入眼帘,再往上,是青年喉间性感的凸起。
视线在那喉结上停留了两秒,梦惟渝猛地往上一瞧,就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庞,额头上,那标志性的水蓝色印记格外惹人注目。
梦惟渝怔住了。
祁不知,他怎么会在这?
恰好这时,祁不知也微微低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碰在一起,却又默默无言。
梦惟渝定定地望着祁不知的双眸,那双眸子情绪很淡,眸色却依旧幽深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带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眼前的人,明明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