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尖叫,紧接着,二公主的宫人乱作一团。
“快拿帕子来!”
“公主您没事吧?”
“二公主,公主脖子都红了!”
鬼哭狼嚎中,二公主捂着脖颈来回转圈,地上烫脚似的蹦来蹦去。
陶初一看看自己手里的茶杯,赶紧丢掉,跑去南宫云裳身边,甚是无辜的望着她,大眼睛甚至能眨巴出泪来。
“她发疯了吗?”
南宫云裳无奈的瞥向自家驸马,要责备不责备的样子,全因二公主蹦的太滑稽,她也早就想给这位二皇姐来一下子了。
“驸马不乖,以后不许这样。”
责备中带着宠溺,南宫云裳自己都没发现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素日的表情管理毁于一旦。
陶初一委屈点头,随后又抬起狗狗眼,湿漉漉的眼睛好像要把谁的心看化了。
“可是她欺负公主殿下,初一想打她。”
“不可以。”
南宫云裳按住她的脑袋,换了一种说法。
“泼杯茶水,无伤大雅,不可动手。”
“哦,好吧。”
她终于老实了,蹲在人家边上,没有可吃的,只好咬自己的手。
这功夫,二公主缓过劲儿来了,发髻松散,簪子摇摇欲坠,衣襟处全湿了,脚底下还有点拌蒜。
“南宫云裳,你给我等着!走!”
二公主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摇大摆进府,灰头土脸离去,惹得三公主府上下看笑话。她自己上门找茬儿,吃了亏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另寻其他机会报复。
“早就该走了,呸!”
一向稳重的樱红都忍不住为自家公主打抱不平。
陶初一还在吃手,下一口没咬住,被南宫云裳抓住手腕儿拉走,随即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凤梨酥。
“不能吃手,不干净。”
南宫云裳嫌弃的甩开她的手,让粉蝶赶紧给她擦擦。
有点心吃,陶初一不再淘气,任由粉蝶和溪婵帮自己洗手。就连南宫云裳暂时离开屋子,她也没闹,只因被两碟点心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
溪婵伺候她洗手擦脸,才站起来,突然有个圆圆的东西从袖口滑出来。
陶初一拾起来,圆圆的,红红的。她三下五除二打开盖子,里面都是红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胭脂,胭脂铺老板是位女子,特意送给奴婢的。”
溪婵想要拿回来,陶初一却不给,险些给摔了。
“祖宗,这胭脂天天有人排队买都买不上,您可别给弄坏了。”
见她如此紧张,陶初一不满的哼哼。
“什么宝贝,就是末子,还臭臭的,一点都不好玩。”
溪婵赶紧从她手里接过,很是珍惜的收起来,“您可不知,这东西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要看缘分。所以这胭脂就连一线牵。”
“没意思,玩秋千去喽!”
陶初一在前边跑,粉蝶在后边追。她坐到秋千上,催促粉蝶赶紧推。
秋千在半空荡来荡去,她也不怕冷,开心的紧。忽忽悠悠的,她又想起那盒胭脂。
“粉蝶,胭脂是臭的吗?”
“自然不是。”
粉蝶放开秋千,递上茶水,“胭脂应该是香的。”
可溪婵的胭脂就是臭的,陶初一不明白,所幸就不管了。
直到次日,她再一次看见了同样的胭脂。据说是胭脂铺子的老板特意送礼的,把最上等的一线牵进献给三公主。
南宫云裳第一次得到这所谓的一线牵,听闻这个胭脂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用过之后皮肤会变得雪白透嫩,很多人哄抢。但她从未放在眼里,因为用不上。
突然,一只手夺过胭脂,放在地上踢着玩儿。陶初一不知何时在她身后,静悄悄的作怪。
不过一盒胭脂,踢了也就踢了。南宫云裳虽不在意,但还是揪住她的耳朵,提起来盘问。
“好好的,胭脂招你了?”
陶初一不满,“臭胭脂,溪婵都不陪我玩儿了。”
南宫云裳不免失笑,大发慈悲松开她的耳朵。
“原来是溪婵惹了你,怎么拿本宫的撒气?最近又惯着你了?”
“臭的。”
陶初一反过来拉住她的袖子,“胭脂是臭的,坏了。”
南宫云裳看向那盒碎了的胭脂,确实隐约染发出腥气,好像街市上的臭鱼烂虾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功夫,门外忽然响起骚乱,有人惊慌喊叫,还有痛苦的嘶喊声。
粉蝶急匆匆的跑进来,面色慌张,“启禀公主,驸马,溪婵她,脸毁了!”
此时的溪婵正躺在后院,双颊似被火烧,不多会儿就显现出大片浓疤,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儿。旁边围了一圈人,谁都不敢上前。
陶初一冲开人群,刚要上前,就被粉蝶拉住。
“公子小心,不可前去,备不住会传染。”
听她这么一说,围着的人更害怕了,让出更大的空地。
陶初一挣扎着往里头跑,“可是她好疼,她快死了,溪婵!”
溪婵疼的发抖,身体蜷缩,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