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我都知道了,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你,等会在早朝上,你就借着这件事,随意处罚我就是了,我不会说话,也不会辩解,就当做默认,只要你处罚了我,等于安府和凤府彻底决裂,那个隐身在后面的人就会出现,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安佑说完之后才发觉李汐的面色苍白,他还以为李汐生病了,伸手扶住李汐的手腕。
“怎么了?汐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新衣,传太医!”
“不用,新衣,我没事,安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默认?你真是天真,你明明知道,即使日后找到真凶,你的名声已经受损,不能再挽回。”
李汐反手握住安佑的手腕,安佑虽然游戏人间,但是和凤尘不同,他极为重视安府的名声,所以一直都是表面风流,实际对女色是敬而远之,李依依还是李汐知道的安佑第一次动心的人。
李汐最担心的不是安佑的名声,而是安佑此刻的心态,他竟然好像心如死灰,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她没有想到安佑对李依依的用情如此之深。
如果早知道安佑的感情如此深厚,她当初一定不会让李依依进宫,李铮可以找到第二个李依依,安佑却找不到可以取代李依依的人,自幼相处的感情使李汐知道,一旦安佑认定的人和事情,就很难改变。
“汐儿,我无所谓,我担心的是你,要是这件事不能彻底解决,就找不到隐身在背后的人,你就会一直身处险境,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要不然,我又要在这里帮你看奏折,累死,连喝花酒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一半,见到李汐竟然眼中蓄起了泪水,安佑赶紧改变了口气,伸手刮刮李汐的脸颊。
安佑不习惯看到李汐哭泣,在他的眼中,这个护国公主甚至要比自己还要坚强,忽然见到李汐流泪,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他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了。
“好了,汐儿,上朝的时候到了,你就听我的话,到时候只要大家提起,你就处罚我就是了,不管你如何处罚我,我都不会介意。”安佑听到宫门处传来浑厚的钟声,这是告诉大臣要准备上朝的钟声,安佑也要回朝房准备。
李汐看着安佑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瞥见早上宫人送来的百合花,正是从御花园里新鲜采撷来的百合花,御花园,使李汐再次想起了李依依和李铮,还有安佑。
新衣为李汐穿上朝服,头戴金凤朝阳钗,展翅欲飞的凤凰高傲地停在李汐的头上,展开的翅膀的金黄,稍稍掩盖了李汐面色的苍白,她的如水的眼眸盛满了骄傲和威严,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退缩和畏惧的神情,她从穿上朝服的那一刻起,就是庄严的护国公主。
见到只有李汐一个人上朝,一些大臣有些意外,毕竟李铮比李汐更容易让步,朝中无人不知安佑和李汐的感情深厚,有些人已经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要提起安佑的事情。李汐扫视下面的众人,还有站在一边的安佑,他对自己微笑着,自己却觉得心头堵塞。
安佑尽管深爱李依依,却一切都是为自己着想,想到这里,她忽然更加怨恨凤尘,这个凤尘,就连一个人都看不出,如果白芳好端端地在凤府,安佑和她就不用面对这个局面。
凤尘,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李汐在心里暗暗说道,她的贝齿不觉咬紧了下唇。
新衣在身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在李汐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李汐看了一眼新衣,新衣朗声说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众人一时安静,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说起。
李权却丝毫不在意,见到众人都没有说话,他越众而出,拱手对李汐说道:“启奏公主,凤鸣大人的侍妾被安国候的公子安佑调戏,为证清白,已经上吊自尽,安佑仗着自己的长琴侯的身份胡作非为,调戏到驸马的府上,此乃民心所愤,请公主主持公道。”
凤尘和凤鸣都没有上朝,凤尘是急着去调查事情,凤鸣却是真的病倒了,在外人看来,这完全符合自己的侍妾被人调戏之后,气急攻心的表现。
凤家两父子的缺席,更加印证了李权的说辞。
“是吗?”李汐幽冷深沉的目光在李权的身上停留,直视李权的眼眸,想来李权绝对不会放过这件事,李汐过于担心安佑,一时没有想到李权,不过即使李权此时提出,李汐也想好了对策。
“当然,众人都说,此事是安佑所为,请公主明证!”
李权一边继续拱手说道,一边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安佑,安佑对李权耸耸肩,两边嘴角向上扬,做出一个根本不是微笑的动作,只有安国候,用怨恨的目光盯着李权,碍于李汐用眼神暗示自己不要说话,他才一直按兵不动。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安佑所为?左眼还是右眼?”李汐忽然发问,脸上冷漠疏离的神情松下来,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好像在和李权闲话家常一般。
李汐的话使李权愣住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只是知道这个消息,觉得这个消息足以是安家和凤家彻底反目,李汐夹在中间难为而已。
“臣没有亲眼看到,只是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要是公主不信,为何不传召凤家的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