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几个步伐之间,消失在街头。
白薇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偷偷笑着折身往返。
同白薇作了别后,叶抚只身来到乍宁湖。
乍宁湖是这边儿冬天里少数结冰的湖。南方的洞天,并不是北方那样冷得天寒地冻。虽说今天的冬比以往冷,雪下得更是不少,但到底不足以让湖结冰。乍宁湖算是个例外,年年都结冰,就算是不下雪,气温不到冰点,也要结冰。
以往里,每每在冬天,乍宁湖结冰了,这里便会有不少的冰上游玩项目。但今年没有了。
并没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人们来乍宁湖玩耍,但大家似乎都达成了什么微妙的共识,不约而同地,不到这地儿来玩了。
叶抚站在湖边,远远看去。
这里的风景真的是不错。因为雪的原因,湖边种的齐排整整的柳树都被挂上浓雾一般的雾白色,远远看去,倒像是雾凇。结了冰的湖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一只渡鸟。灰蒙蒙的天压在上头,虽然阴沉,但因为足够开阔,倒不显得压抑。
叶抚在这儿停留了好一会儿。
一个人从大街小巷走过,见各类的人,说各类的话。也不着痕迹地想着一些事。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一个人走走看看了。这让他感到放松。
一些人放松的方式,是约上三两好友出门游玩,有的人是读书作诗,有的人是喝酒观舞……叶抚放松的方式,是一个人四处走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孤独,而是他热爱着自己。
同白薇约会,是两个人之间的惬意,是分享彼此。叶抚热爱白薇,才愿意同她分享自己。
一个人的约会,是自己陪伴自己,是更清醒地认识自己。叶抚热爱自己,才会在某个茶余饭后,什么也不去理会,一个人出门逛逛走走。
在这样一个同自己的约会里,他不需要思考自己在某件事上的对与错,更不需要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前进。他只是需要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需要始终确认一件事,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是一个名叫“叶抚”的人,是三个学生的老师,是某个女人的伴侣,是某个老板的食友,是某个老头的茶友和渔友。
最重要的是,他得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只是自己。就像他对白薇说的那般,你只是你自己。
这听上去是一个难以理解,难以具象化的事。但对于叶抚而言,只是一次茶余饭后的散步。
傍晚时分,他路过李四的火锅店,一个人吃了份火锅。李四知道叶抚有这样的喜好,没有去打扰他。
过后,两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天。他同李四聊天,没什么玄妙非凡的大事,尽都是黑石城里的一些小事,主要的是关于火锅味道的改良种种。
从李四那里离开时,外面的风雪已经很大了。
回三味书屋前,他又去了趟书屋旁边的竹林。
即便是非凡的食铁兽,这大冬天里也要冬眠。叶抚的到来,让它勉勉强强醒了片刻。它不会说话,便用灵性同叶抚沟通,它描述了一番自己这一段时间来的生活后,又沉沉顿顿地睡着了,其间,它着重地提到了白薇,感受里,它对白薇是有些害怕,想必有过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吧。
食铁兽看过来看过去,还是那般圆圆胖胖,黑黑白白的,没啥变化。倒是一直同它生活在一起的那条青蛇,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青蛇的眼睛变得更加有棱角了,头上长出了一对角,显然有着化蛟的迹象。
叶抚没有多打扰,从竹林里退了出来。
推开三位书屋的门时,里面已经很是宁静了。
秦三月坐在东侧的炉火房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又娘蜷缩在她怀里。又娘这只猫没底线得很,谁怀抱暖和,就缩谁怀抱。
叶抚走了进去,“还没睡吗?”
秦三月笑着说,“看会儿书,马上就睡了。”
“她们呢?”
“老师你许久没回来,雪衣又哭又闹,要出去找你,很不安定,都快闹翻天了。”秦三月微微笑着,“白姐姐一直在安抚她,办法用尽了,又是哄又是逗,但不管用。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就是讲老师你的故事,才给雪衣哄住。现在,她们都睡了。”
叶抚颇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
秦三月笑了笑,“我算是知道,老师你先前为什么不想那么早回书屋了。”
“有这么个倒霉蛋在书屋里,太闹腾了。”
秦三月放下竹册,“我倒是想起来,以前在书屋的时候,经常看到老师你跟梨树说话。那个时候,我一度以为老师你有特殊癖好。”
叶抚嘘声叹气,“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让梨树开花了。”
秦三月摇摇头,“我想觉得,雪衣的出现,老师你还是蛮开心的。”
“何以见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雪衣是无法取代的,她能给老师带来的,是我们谁都做不到的。”
“什么?”
“老师,你自己想。”秦三月没细说。
她擅于观察,擅于思考,自然是看得分明。这些天里,在她看来,雪衣是最无拘无束地能够直面老师的。雪衣喜欢老师,是最单纯最干净的喜欢,是本能中的喜欢,所以她是最无拘